都是脾气温和、从来不动怒的人,甚至可以说,金大友对谢娟娟挺好,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要不然,谢娟娟也不敢明知金大友是罪犯,还指着跟他要钱。
“对不起,娟娟!”金大友打量一眼谢娟娟的神色,缓和了语气,又像以前一样带线笑,“叔叔几天没吃饭了,饿得很。”
听起来合情合理,谢娟娟松口气。她还指望着金大友给钱呢,这么想着,谢娟娟往前走几步,从书包里拿出几包饼干、一个奶粉罐头,递给金大友。
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谢娟娟侧后方的油菜地里,几个公安同志正躬着腰背,悄无声息地慢慢靠拢。
这两个月虽然没有金大友的音讯,但公安局并不是没有作为,他们撒了网摸排金大友的人际情况,重点监视来往密切的人员,最开始公安局没有注意到谢娟娟,是因为谢娟娟年龄最小,还在读小学。
而最近一留意谢娟娟,就觉察出了异样,到了今天,终于找到了金大友的落脚处。
从双方武力来看,公安同志们可以压制金大友,但是偏偏还有一个谢娟娟,虽然谢娟娟帮金大友做事,但那只是一个小学生,被继父哄一哄,就给帮忙了。
一时间,公安同志们蛰伏在油菜地里没动。
谢娟娟带过来的东西当然不只是食品,里面藏着假身份证明,不过金大友也确实饿了,为了不被林场的守林人发现,连火都不敢生,天天吃生的,那滋味儿可太煎熬了。
金大友刺啦一声撕开饼干的包装,以往的良好修养全无,抓起几块就塞进嘴里囫囵干嚼,大热的天,他嚼得满嘴饼干渣,最后呛住了,抓起谢娟娟的水壶咕咚灌下半瓶水,才停止了咳嗽声。
这时候,谢娟娟就又提出来了,“金叔叔,你什么时候给我钱啊?”
金大友狡兔三窟,确实在别处留有财务,也确实说过这话,但他并不打算兑现承诺,一个小孩儿,骗骗就过了。
“过阵子,叔叔现在出不去嘛。”金大友敷衍道。
谢娟娟又不傻,过阵子人都走了,还能给她?
“金叔叔,你把这块手表送给我吧!”谢娟娟的眼睛盯着金大友的口袋,趁金大友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掏出了里面的手表。
也是梅花牌的,谢娟娟估计着,拿去黑市卖也得一二百吧。
今天日头好,金大友怕手表反光万一给远处的人看到,所以摘了手表放进口袋里,万万没想到谢娟娟给抢了,他现在在山里,手表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还给我!”金大友厉声道。
谢娟娟不愿意了,转身就跑,金大友伸手就抓住谢娟娟书包的袋子,另一只手就去拿手表,两个人抢来抢去,谢娟娟手上一滑,手表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曲线,掉进前面的油菜地里了。
油菜地里埋伏着的公安同志们,呼吸都屏住了。
金大友沉着脸朝手表走过去,谢娟娟不甘心,也想去捡,不过金大友动作更快,一手拉住谢娟娟,一手去捡手表。
他捡表的时候脸上神色没变化,也没有放开谢娟娟,然而捡起手表放进兜里,立马用手臂箍住谢娟娟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掏出一支自制手.枪,抵在谢娟娟的脑袋上。
“放我走,不然这小姑娘就死在这儿。”金大友咬着后槽牙,朝油菜地里说。
油菜地里的公安同志已经起身,手里也都拿着枪,跟金大友对峙着,其中一个说:“放开她,我给你当人质。”
金大友嗤笑一声,武警和小女孩儿,哪个好控制?
另一头,唐棠和唐兵的玉米粒剥好啦,还有班上其他同学,各自将玉米粒称了重量,就连张超超都勉强完成了任务。
“时间晚了,不能去林子里捡蘑菇了,不过可以去地里捡豆子。”杨组长在田里割水稻,挽着裤脚,小腿上许多干掉的泥巴。
“好啊!”
“呜喔!”
七岁的小毛头们,才不管杨组长说了什么,反正一群人同学下地,听着就好玩儿。
黄豆连着藤蔓被割掉,有些熟得早的豆荚会炸开,里面的豆子就会掉到泥土里,以前在外婆家,外婆常给他们一个小提篮,让兄妹几个去地里捡豆子,半天就能捡两大碗。
捡回来晒一天,柴火灶里烧热,再熄火,把豆子下到铁锅里,没一会儿就炒好,丢两颗进嘴里,嘎嘣脆,还香。
“爷爷喜欢吃炒黄豆。”唐兵说。其实他也喜欢,但是每次吃了都要像机关枪一样放屁,怪不好意思的。
“那咱们认真捡。”唐棠没有戳穿唐兵,因为她这三哥臭美,戳穿了会害羞呀。
孩子们呼啦啦地奔向地里,就唐棠和唐兵认真捡豆子,其他大部分都在打闹。
过了一阵,天上的太阳变得有点红色了,小秦老师看看手表,说:“同学们,咱们该回去啦!”
也是巧了,小秦老师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了大卡车突突突的声音。
古老师也催大家:“用书包装好你们捡的豆子,咱们回去啦!”
于是乎,孩子们又呼啦啦地,涌上了大卡车。
卡车司机上午送过来,又去跑市里的短途了,然后到了这会儿,又按着约定的时间过来的,他把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