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只觉唇上又轻又软, 有淡淡的花果香扑鼻。
她偷袭成功, 得手即逃, 退开了两三步, 耳朵红红,双颊绯绯,却仍对着他笑得又娇又甜。
盛临煊有感动,也有爱怜, 她的羞涩显而易见, 他心中明白,沈珺悦这样难得一见的大胆,不过是为了让他欢喜。
看着眼前的娇人儿, 盛临煊想, 这世间所有的烦恼事都抵不过她的一个笑容,若还烦,便让他的悦儿再给他一个吻罢。
翌日,盛临煊在书房批阅奏章, 沈珺悦则坐在临窗的榻上翻着书看。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偶尔抬头投向对方的眼神,当看见对方专心致志的样子便微微一笑,继而仍埋首自己的事情。
也有眼神撞在一起的时候,这时沈珺悦便抿唇一笑, 毫不吝啬地绽放一朵笑花与他,他则眼神含笑,唇角微勾愉快地接受她的赠予。
对视片刻, 往往是沈珺悦率先挪开视线,侧着脸抬手将鬓边纹丝不乱的鬓发假意往耳后捋一捋,接着便无事人般继续低头看书。
而盛临煊眼神掠过美人从莹润渐渐变得粉红的耳朵,也便笑着收回了视线,继续提笔批阅。
自沈珺悦搬来,只要主子们在一处,李荣也都不在屋内待着碍眼了。往常他们出去,李荣也是带着其他人离得老远,就怕又撞见了主子亲热。
今日也一样。书房内的茶水点心都送了,主子们没有其他的吩咐,李荣便让李保、玉环候在书房门口,他自己则去了耳房喝茶吃小点。
正打着盹儿,李保进来了,腆着脸推醒他:“干爹、干爹!”
“咋的,主子找我?”李荣一个激灵,立刻跳起。
李保忙搀住他道:“不是不是,是颐德避暑山庄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皇上。”
李荣眼神一动:“徐义杉?”转而想到刚下山来的宁安大长公主,李荣打发李保道:“我去报给皇上,你出去先招呼着人,声气好点儿,这徐统领可不是一般人。”说完便整整衣袍出去了。
“皇上,山庄护卫统领徐义杉求见~”李荣站在书房门口敲了敲,压着嗓子往里通报。
沈珺悦放下书抬头看向盛临煊,见他也搁下笔朝自己看来,不由相视一笑。她主动问道:“皇上可要在书房见徐统领?”
盛临煊却已经站起来了:“你别挪动了,继续看书吧,朕去花厅见他。”
走到沈珺悦面前,见她眼睛亮亮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笑着伸出手曲起食指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子:“等着朕回来。”
她眨了眨眼,乖乖地点头,“皇上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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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义杉已在花厅等候,盛临煊进来时止住他行礼的动作,他一抬头,盛临煊眼中有惊讶一瞬闪过,随即勾唇笑了笑。
盛临煊走到主位坐下,又对徐义杉道:“徐统领不必多礼,坐吧。”
“谢皇上。”徐义杉拱手坐下,面上有掩饰不住的焦灼,也许他也并没想掩饰。
盛临煊看他盯着自己想说什么又不好立刻开口的样子,心中暗觉好笑,像徐统领这样直爽豪气的性子,也有不好开口的时候。
只是,盛临煊扫过徐义杉的脸,五月刚抵达颐德避暑山庄时徐义杉曾统率山庄的侍卫接迎銮驾,他们当时见了一面。那时,他满脸的络腮胡,全然看不出真容,只露出那熟悉的剑眉星目。
而今天,他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显出棱角分明的线条来,肤色古铜,高鼻浓眉,仍是记忆中刚正坚毅的面容。
这十年间,他们见过的次数也不多,只有最近这几年他每年前来避暑,他便接驾送驾一回,那时,他们才会见上一面。他脸上的胡子,也留了那么些年了。
盛临煊自然知道他是为谁刮的胡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他一个大男人束手缚脚的样子,盛临煊也不为难他,主动开口道:“姑母,已经下山来了。”
听见成徽帝提了,徐义杉即刻脱口而出:“她......宁安大长公主她,她还好吗?”
“水月庵日子清苦,姑母比起当初清减了许多,但说话行事,朕看着倒还有当年的影子。”他顿了顿又问:“徐统领这些年,当真都未再见过姑母?”
盛临煊有些怀疑,徐义杉守在这避暑山庄这么多年,不可能不侍机见一见心上人。
徐义杉老脸一红,难得有些汗颜的样子道:“臣,确曾见过公主,数年前臣曾在后山远远地看过公主一眼。”
盛临煊心中无语,这人也太老实了,这算什么见。
他实在看不过眼,点拨道:“姑母未必真就那么气恨你,即便她嘴上说的决绝,但你若时时在她身边出现,缠磨久了,兴许姑母的气便消了。”
也是因了沈珺悦,盛临煊对这些男女之事,才能说得头头是道,指导这榆木脑袋的徐义杉,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成徽帝似乎有意成全,徐义杉急道:“可、可是公主她根本不愿见我......”
盛临煊摇了摇头,“姑母也不愿意见朕,朕不也见到了?”
徐义杉闻言颓然道:“臣怎能与皇上相提并论......”
盛临煊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