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问:“戏曲美人的演出是今晚八点么?”
“你想去听戏曲?”
“听不听戏曲不重要。”邢荔露出狐狸笑:“主要是想看夫妻吵架,绝对比戏曲精彩。”
谢音楼眼神瞅着她:“你怎么知道会吵架?”
“音楼,这你就没经验了。”
邢荔到底是混迹商场的,熟知女人玩心计那一套:“施弥能从周序之手上拿走十亿,她能把消息捂着不让云清梨知道?怕是恨不得写个小作文昭告天下……看吧,现在钱的事尘埃落定了,施弥绝对会给云清梨这个周太太发个感谢信的。”
“就算哦,你这边选择闭嘴,不跟云清梨透露……她上舞台前也能知道!”
这种模范夫妻翻脸的大型现场,邢荔怎么能错过!
绝对,是要吃现场一手新鲜瓜的。
……
离舞台演出四十分钟前,谢音楼订的鲜花也到了,剧院就在隔壁街,车程十五分钟不到,她并不急,换了身很衬肤色的纯白长裙,勾描出一把细腰。
邢荔帮她捧花又是拿包的,还叫了酒店安排车。
等抵达歌剧院,谢音楼拿手机给云清梨发消息,结果迟迟没得到回音。
邢荔不见人影了会,等再次出现时朝她勾勾手指头:“我带你去后台。”
谢音楼惊讶问:“你能进?”
“秘书嘛,总要有点职业手段。”邢荔轻而易举地就买通了后台的工作人员,一路往化妆间走都没人会拦阻,穿过走廊,下巴微抬看着前方门前的木牌子。
她高跟鞋下意识放轻,转身对谢音楼说:“嘘。”
谢音楼看邢荔轻车熟路的动作,显然平时没少偷听墙角。
她把花捧了回来,没出声。
心里略担心云清梨情况,在邢荔伸手将门推开一条缝时,也屏住了呼吸。
化妆间的灯光是亮起的,清清冷冷地照映着四周。
视线刚环顾半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身问:“你们在给我惊喜吗?”
谢音楼回过头,看到换上戏服的云清梨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上,清丽的面容带许些困惑,注视着她和鬼鬼祟祟推开门的邢荔。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邢荔手一松,朝谢音楼身后退两步,假装自己是个秘书。
谢音楼看她眼,只能保持微笑,走上前抱了下云清梨:“我来给你送花。”
一般都是演出结束才送的,但是谢音楼这样说,云清梨并没有起疑,接过这束浓香的玫瑰花,她轻嗅了几秒,发自内心地说:“谢谢。”
谢音楼也后退两步,与邢荔是并肩的。
离舞台演出还有十分钟。
云清梨是来化妆间补个口红,小心翼翼地将这一大束玫瑰花放在化妆台上,今晚她演出的是《桃花扇》,粉色水袖轻挽,露出纤细的手腕,慢慢地喝了半口水润嗓子。
旁边,谢音楼卷翘眼睫下的视线到处看了看,像是闲聊般的语气,温柔问:“清梨,你没看手机吗?”
“你有给我发消息是吗。”
云清梨放下杯子,解释着自己登台演出前,从来不看手机的。
她先入为主猜测谢音楼来前给她发了消息却没得到回信,很是歉意笑了笑,随即,外面的助理过来提醒:
“清梨姐,到你上台了。”
**
随着云清梨登台演出,谢音楼和邢荔也坐在了观众席上,她的门票是云清梨给的,所坐的位置视野最佳,也深知她低调不喜被曝光,就安排在了偏暗处。
而第一排最中央位置上,谢音楼看到了周序之来捧场的身影。
邢荔悄声在耳旁嘀咕:“真没想到云清梨登台表演前不看手机。”
作为一个专业的戏曲演员,云清梨将舞台放在首位,无论外界有什么好坏消息,都不能影响到她的演出状态。
谢音楼很欣赏她这点,压低声音说:“周家长辈眼光毒辣,如果当年不把和云家的联姻写进遗嘱里,错过了云清梨,将会是周序之这辈子做过的最赔本一次买卖。”
施弥是初恋固然不错,但是格局和人品远不及云清梨。
谢音楼暗暗想着,周序之即将损失的,何止是借给施弥的十个亿。
邢荔对唱曲这事兴趣不大,左顾右望着,忽然拉扯了下谢音楼的细胳膊:“快看,这是什么大型名场面!”
循着她指引,谢音楼倏地挺直了背,侧过脸看到有一抹淡紫长裙的身影从观众席台下,捧着丁香花走到了台上,献给了云清梨。
距离的远,却能清晰看到那抹身影是谁。
邢荔已经拿出手机咔嚓了数十张照片:“是我低估施弥段位了,云清梨登台前不看消息,她就亲自捧着丁香花来台上,绝了。”
舞台演出结束,强烈的灯光在一瞬间是熄灭的。
只能看见施弥当众将花递给云清梨,像是热情的观众般给了她拥抱,却停顿几秒,俯耳轻语了什么般,举止看似很是亲密无间。
等施弥转身走下台,云清梨腰肢娉婷还站在原地,一身粉色戏服被黑暗笼着,眼神如同清烟般,看向观众席最中央的男人身影。
台上的光暗下,观众席却大亮了起来,灯光照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