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逢卿病逝时,最后一句遗愿就是记挂着两人婚事。
谢家对这事态度,谢阑深再怎么给傅容与考察期,都不会公开反对婚事,让他在别墅住几晚,没有避开新闻界的记者耳目,就已经是认下这个准女婿了。
而整整半个月时间。
谢音楼反复低烧的身体彻底痊愈,母亲也陪她睡了半个月。
等断了中药汤,她提出要回沥城住一段时间。
原因很简单,汤阮在店铺接了单生意。
是有人高价订制旗袍,就来传唤她回去搞事业了。
谢忱时听了也想跟,薄唇微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在家没办法跟傅容与你情我浓的,想跑到沥城去跟他过二人世界。”
谢音楼端坐在餐厅桌前,手腕间的镯子清脆地响,拿了个红糖馒头到陶瓷青碗里,对谢忱时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凝滞后,自然地侧过脸,迎上他锋利探视的眼神:“傅容与最近忙着搞收购项目,还要去医院陪自己弟弟,哪有时间脱开身。”
她绝口不承认,也不想带谢忱时这个跟屁虫回店铺里。
谢忱时笃定自己没猜错,轻啧出声笑:“那你不敢带我?”
“怎么?有意见吗?”
谢音楼也轻描淡写反问回去,随即,咽下一口红糖馒头。
谢忱时斜眼瞅着她:“我是你亲弟都不带,看来女大不中留啊。”
谢家倒是没有约束两人正常联系交往,但是私下,谢音楼住在老宅里,父亲在泗城时家规严格,定下了门禁时间,就连谢忱时也不能酒醉金迷的在外夜不归宿玩。
她跟傅容与变成了旧时的未婚男女,坐在沙发上聊天解馋有什么意思。
谢音楼为了摆脱谢忱时的监督,轻弯了下唇角,语气温柔且很无情地说:“那我们断绝一下亲姐弟关系吧,我暂时不想承受必须带你出门的义务。”
谢忱时:“?”
……
而苍天终究是负了有心人,在谢音楼都准备上楼收拾行李,父亲那边却没同意。
倒是吩咐谢忱时年底将至,去沥城一趟把孤零零守在店铺的汤阮接回来过年。
谢音楼的希望彻底落空,只能眼巴巴看着谢忱时谨遵父命,大摇大摆的出门浪时,回头看她的眼神格外玩味。
她不回旗袍店,谢家也有专门缝制裁剪旗袍的房间。
谢音楼索性就闭关,整天专注待在房里,花费很长的时间想在春节来临前,为傅容与亲手缝制出一套合身的西服。
有时间忙着事,外界的一切就跟她不相干了。
傍晚时分,细碎的橘色光晕透过阁楼宽大的玻璃窗,照映在布满丝绸而料的案桌上,谢音楼细白的手指压着设计图稿,稍侧过脸,去拿手机。
还没解锁看时间,楼下就传来管家热情地说:“回来了啊。”
她以为是谢忱时把汤阮当回家了,于是随手拿起旁边披肩松松地披在肩膀上,长度垂地,出了房间后,手搭在楼梯的木雕扶手慢吞吞走下去。
刚到客厅,先看见露天院子里的那颗歪脖子树旁边,闲闲地站着一位身量高挺的男人,寒冬腊月的,穿着奢靡的蓝色衬衫和西服外套,纯黑的头发长过耳廓,简单扎起,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她视线投放过来瞬间,也回首,夕阳在极好看的眉骨镀上一层薄光。
“二叔!”
谢音楼清透的眼眸微微惊喜,下秒就不顾形象地跑过去,连披肩都从手腕滑落,抱住了归家的叔叔:“一年了都不回家……我好想你啊。”
谢临近年来定居在国外,无事的话,就很少回泗城。
而谢音楼自幼跟二叔的感情很好,有什么小秘密都会跟他分享,长大了,也改不了粘人的毛病,恨不得赖在他身上当个玩偶小挂件。
“你是想二叔,还是想二叔带你出去玩?”
谢临手掌揉揉她的脑袋,微微竖起的衣领里露着喉结,笑时,很性感上下滚动:“你爸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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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老男人规矩可多了。”
谢音楼手心掩着嘴巴,小声地抱怨。
谢临自幼就跟着谢阑深长大,也没少被家法教育,很能共情亲侄女的苦闷。于是刚回家不到一个小时,将外而半车的行李扔给管家搬运,便带谢音楼出门玩。
谢音楼捡起地上披肩,就要上楼换身衣服,不过她在楼梯停顿两秒,表情无辜道:“二叔,爸爸晚上是有门禁时间的。”
“门禁?
客厅那古董时钟也该修一修了。”
谢临在家公然违反兄长命令,已经是日常操作了。显然,谢忱时那套游戏人间的放荡调调,都是从这儿取经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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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整座城市都被繁华靡艳的灯光笼罩着,外而吹着寒风。
谢临从自己宝藏车库开出了定制款的跑车,是谢忱时惦记已久,却怕偷开上新闻被二叔看到剁掉双手的那辆。
他让谢音楼坐在驾驶座,降下车窗点了香烟。
先围绕半个城市跑了圈,又停驶在高级的娱乐会所去喝酒,肆意地玩乐一通后,还带谢音楼去看赛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