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从中再抽多少好处,那是他们夜郎的事情。
对此,风允暗敲山风的眉心。
一边笑道。
“可,撒骂王可通知各部族的王,商议后向允诉说,此刻楚国尚能等待。”
“而我也需派信使前往楚国,寻一能临摹撒骂王英姿之人,以画卷,带回楚国,铸造铜像。”
此时楚国瘟疫已解,治水有孙叔敖。
前几日时,他的楚灯异宝气运大增,也证明楚人民心已缓和,此时就这战事,自然不会这般急迫。
天子虽远征,却只带了几万人成一军,其余五师都是楚国周边之国,而楚国防守。
这粮草供给之事,不忧,此时怕是对峙之态。
如今,破局就在他,说动夜郎与蜀国,攻庸巴之后,让天子六师之气势,破口而泄,即可不败自退。
而这撒骂王…
万金之铜像,楚国在占领扬粤之后,自然能拿得出。
万金之像。
削一削楚囯之富庶,也能让其权贵,少些高傲。
对此,风允是丝毫不会为楚君节省。
眼下,这撒骂王也是同意了。
“哈哈,那我也去告知那群兄弟,楚使可也要好好思考,派信使时多写些,小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出兵啊。”
说着,撒骂王起身,邀道:“楚使就随我们归撒骂城去,做客!”
风允拍拍装睡的山风,起身道:“自无不可,但还请撒骂王整军,楚国有意与夜郎国为友邻,自然不会虚此一遭。”
“好说,好说。”
“你们几个,这几天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要干大事。”
……
翌日,从且兰国出。
撒骂王的人,跟随着身骑巨大蛮牛,高歌凯旋的撒骂王。
而风允骑在九尾之上,华贵而高洁的九尾一出现,就引起了夜郎人的惊叹之声。
这些人方晓得,为何他们的王会对风允如何和善。
原来也是奇异之人。
跟随在队伍半中,前后的夜郎人不敢靠近。
风允淡漠,身前带着山风,缓缓行在山路之间,倒也无碍。
“可有不舍?”
风允声音如风,轻轻打在山风的耳畔。
“撒骂王并未屠杀不做反抗的且兰人,也没有吞并这里的地盘。”
闻风允之声,山风没有回首去看,只是看着前方轻轻摇头,目光清澈。
“会被没有粮食的人,吃掉的。”
“即使他们曾经叫我竹神。”
“……”
“不杀不反抗的人,这是撒骂王惯用的手段。”山风清澈透亮的声音,为风允解释,像是在介绍他眼中的夜郎之地。
“不管是这一位,还是之前的许多位,他们每十几年,就会用各种手段逼迫臣服自己的部族反叛,然后带兵攻打,收割这些部族的财富、粮食、女人。”
“但不会占据这片满是山的土地,因为……坐吃山空。”
“而且山中木不会跑,山中生灵却会……所以,有足够睡女人,睡男人,生孩子,耀武扬威的地盘后,其他地方就可以像赶山一样,长成的挖了,留下小苗,继续长,等下一波赶山再来。”
风允想不出,这是一位七岁的孩童能说出的话。
但夜郎如今的撒骂王确实是如此。
果然只有本地之人,知晓本地之情。
“不过这一次,他杀死了且兰王。”
山风往风允怀中靠了靠,目中却没有害怕,也没有怜悯,只有思索。
“风允,你说为什么呢?”
“我在且兰国能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真挚的眼睛,仰望着风允。
直呼其名,在他的人生中,并没有周礼,也没有尊卑,长幼,所视之人,都一样。
风允低声道:“因为邛都,靡莫、劳浸三个部族,有脱离夜郎国之意,似也要建国独立。”
“还有句町原。”
“撒骂王可能无法同时对抗这么多的大部族,所以,他需要一个威慑。”
风允摸摸山风的脑袋。
“别仰着了,小心扭到头。”发枯燥,却不是头发本身,而是许久没有清洁,其中还有碎石枯叶,摸起来并不舒服。
“不是…”山风迷茫道:“为什么都要称国呢?”
“这有好处吗?”
像是感觉到风允并非是邪恶之人,也非那些无脑唤他竹神,诉求各种贪婪心愿的愚昧之人。
此时山风在风允这,他愿意倾诉。
“国,以墙护人族。”
“护人,先聚人…”风允骑在九尾上,为他解答:“聚人之后,必定会产生引领者,方能形成秩序。”
“而往往这聚人也是聚气运…”
“什么是气运?”山风打断风允的话,赤子无邪,他只晓得寻求答案。
风允也不恼。
“气运就是每一位生灵的那份期许,那份信任,那份认可,汇聚一致成为信念,团结而无穷大的力量。”
山风懵懂。
风允粗浅解释道:“撒骂王是一国之主,那就是汇聚了夜郎之地所有人的气运力量,虽说每一个人为他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