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和抱月都变了脸色, 警惕地护到了瑟瑟面前。瑟瑟摆了摆手, 示意两人后退。以寿王的本事,若想对她做什么,光凭陶姑和抱月可护不了她。
寿王负手而立,望着她似笑非笑:“燕小娘子倒是好胆色, 连晋城都敢下手。”
瑟瑟不紧不慢地向他行了一礼,反驳道:“王爷此言谬矣, 臣女并不敢对长公主无礼。”
“哦?”寿王指着殿门上的锁道,“难道不是你的人把晋城丢进去, 还锁起来的?”
瑟瑟蹙眉:“臣女不知何处惹了长公主不快,长公主要将我锁到这殿中。可殿中有长公主的侍卫, 孤男寡女委实不便, 我万不得已才反抗一二,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对,简直对极了。寿王真想为她这一番辩解鼓掌, 挑眉问道:“你不觉得里面的动静不对吗?”
瑟瑟一本正经地道:“长公主恼了我, 在里面发脾气也是正常。”
寿王被她噎住, 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抚掌道:“妙,真妙。”人是晋城长公主安排的,药也是晋城长公主下的,这位燕小娘子本就是“一无所知”,的确怪不得她。至于现在里面的动静, 燕小娘子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不懂晋城现在遭遇的是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这小丫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可惜了晋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坑到别人,反而把自己坑得严严实实。
瑟瑟道:“既然王爷来了,钥匙就交给王爷,我先走了。”示意陶姑把门上那把锁的钥匙交给寿王。
这般奸猾,还想把残局丢给他?寿王哼道:“你既没做亏心事,走什么走?”
瑟瑟一脸诚恳:“我怕长公主还在生我的气。”
这演技,要不是先前是他亲口提醒她晋城要对她不利,他都要信她做的一切都是无意的,是不得已为之了。
萧九是从哪里取到的这个宝?
寿王一下子笑了出来,示意吹墨接过钥匙,配合地道:“也罢,钥匙我帮你收着,等你走了我再放晋城出来。”
瑟瑟松了一口气,顿时笑靥如花:“多谢王爷。”带着陶姑和抱月,正要迅速离开嘉德殿。寿王忽然叫她:“喂。”
瑟瑟惊讶回头。
寿王问:“你闺名叫什么?”
瑟瑟一愣:两人非亲非故的,这话问得也忒无礼了,女儿家的闺名岂能轻易告知他人?
寿王却仿佛全无自己失礼的自觉,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别人,你知道晋城从我这里得了药的事,却还故意装作不知,坑了她一把。”
瑟瑟:“……”算他狠!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闺名叫二娘。”
寿王一怔:“燕二娘?”
瑟瑟道:“没错,我在家中行二,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听上去一点毛病都没有。可寿王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么有趣的小娘子,怎么会叫这么,嗯,这么随便一抓就一大把的名字?
寿王审视地看向瑟瑟,却看不出任何异状。
瑟瑟问:“王爷,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寿王见她明眸中的不耐几乎快遮掩不住了,又想笑了,罢了,来日方长。他想着,挥了挥手:“去吧。”
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吹墨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我们不救长公主吗?”
寿王懒洋洋地道:“救?里面都这样了,怎么救?孤可没兴趣看妖精打架。”
吹墨道:“可马上……”
寿王道:“晋城自己造的孽,与我何干?”
吹墨望着他面上带笑,眸中却是一片冷酷,心中一凛,顿时不敢再说下去了。
寿王却忽然开口道:“叫他们来扫尾吧。”
吹墨一愣。
寿王道:“怎么,听不懂?”
吹墨忙低下头应道:“是。”忍不住道,“您这会儿帮燕小娘子,她又不知道。”她不知道就不会领您的情,不领您的情就不会对您有好感,您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寿王睨了他一眼:“孤乐意。”
吹墨被他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瑟瑟并不知道寿王做了什么。她和陶姑、抱月主仆三人走出去不远,便看到一群贵女嘻嘻哈哈地向嘉德殿走去,为首的是长安公主和承安郡王的长女清河郡主,其他的俱是宗室未婚的小娘子。
瑟瑟不想和她们照面,带着陶姑和抱月躲了起来。三人刚藏好,贵女们就从旁边经过,只听到清河郡主的声音笑着道:“也不知长公主酒醒了没?燕小娘子到现在还没回,想来她还没入睡,我们一起去闹闹她。”
长安公主立刻响应,鼓掌道:“好啊好啊,皇姑姑也太小气了,藏了好酒也舍不得给我们喝。我们去她那里,看她拿不拿出来?”
一群贵女纷纷笑着应和。
瑟瑟目中闪过冷意:这群贵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看来是晋城长公主早就安排好的。如果今日自己中了她的招,这群人过去,就正好撞破自己和那个侍卫在一起,再无翻身余地。可现在,这一切就都留给晋城自己消受吧。
可这样一来,她原本不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