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嫆有些疑惑地看着叶景琰,她不明白叶景琰说这句话的意义,强调戚兰心并非无辜?
“阿嫆,戚兰心蛇蝎心肠,我险些就见不到你和赫赫了。”叶景琰还在继续‘控诉’戚兰心的纵火行为。
元嫆轻声道,“臣妾和赫赫现在不好生生地站在皇上跟前吗?”
见叶景琰还要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她赶紧岔开话题。
“人证物证有了,皇上打算何时还臣妾一个清白?”
“三天后。”叶景琰的语气十分笃定,“三天后是母后墓地封门的日子,我打算让秋荷去守墓,让她去之前自然要将母后做过的恶事全部昭告于天下。”
元嫆脸上绽开笑容,“臣妾知道了,那臣妾等三天后。”
之后叶景琰又陪着她逗了一会赫赫,等天色已经十分晚了才离开。
在他走后,元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娘娘不高兴吗?”焕春有些诧异。
元嫆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行,这只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罢了。”
她在想今天叶景琰说每一句话时的表情。
这阵子和前朝牵扯的太多了,叶景琰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开始提防她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能让叶景琰成为终极恋爱脑,直接将江山拱手让给
她的那种。
她正想着,房梁上传来两声敲击。
这是全广回来的信号。
她让焕春关好门窗,让全广下来。
“娘娘,陆婉欣与其他世家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属下查到了几件事情,或许可以让娘娘更了解她。”
接下来全广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陆婉欣在未出阁时曾与从小到大的玩伴割席,原因是对方去护国寺的路上遭遇不轨之人的骚扰,并未发生任何事情,但陆婉欣认为对方的名节已坏,拒绝与其来往,因此在京城世家小姐圈中不受欢迎。
第二件,万家出事时,陆婉欣的大姐曾写信求陆婉欣帮忙,将自己的小家从万家一脉中拆除,遭到陆婉欣的拒绝。
第三件,陆婉欣不止一次拒绝陆御史的来信,但今日主动写信让陆御史上交私兵和家库。
听完全广的话,焕春脸上浮现担忧。
她就知道贤妃不是一个善茬,从全广说的这几件事情中就能看出贤妃是一个十分在意自己利益的人,哪怕是家族的人,也决不能动摇她的利益。
这样一个人,真的愿意出宫?
“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辛苦了。”元嫆听完只是淡淡道,全然没有半点震惊。
等全广退下,焕春为元嫆斟茶,小声道,
“娘娘,皇上同您说查明真相时,刘公公叹了一口气。您说,这不是喜事吗?刘公公为什么要叹气?”
元嫆双手捧着茶杯,与叶景琰说话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过。
“刘泉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知道许多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也比你我更在意皇上,大概是觉得皇上这么做会伤害自己吧。皇上与太后到底是亲生母子,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关系。”
焕春恍然大悟,心中不免也有些怜惜皇上,但很快这股怜惜就散掉了。
她从前一直觉得皇上对娘娘特别好,今儿不还是来试探娘娘了?
还好她没继续撮合娘娘和皇上,娘娘孑身一人才是最高兴的。
......
三天后,叶景琰做到了他向元嫆承诺的,推翻当年罪名,参与其中的戚兰心被废除位份,软禁在长春宫。
旨意颁布的下午,元嫆带着焕春去见了戚兰心。
从前热闹的长春宫如今只有戚兰心一人,那些宫人或被发卖出宫,或被送去其他宫里做个洒水宫女。
见到元嫆来,戚兰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望着她。
“皇上是真心爱护你。”片刻后,戚兰心开口道。
元嫆示意焕春到门外守着,然后笑了,“他是不是真心爱护我,
我不清楚,但你对他,为何这般死心塌地?”
抛开戚兰心和原主的恩怨,她是真的想敲醒戚兰心的恋爱脑,告诉她世界上不只有爱情。
戚兰心的眼神开始放空。
“我五岁那年进宫见到皇上第一眼,他那时独自一人在外面,身边一个宫人都没有。我同他说话,他十分拘谨,后来知道他是中宫嫡出,我就更好奇了。从父亲口中得知太后娘娘十分讨厌他,常常责罚,宫人们也怕从他身上沾到晦气。”
“后来父亲得势,我常常随爹娘入宫,也常常能见到他。那年千菊宴,他明明很不喜欢祁安王,可祁安王落水,他是第一个跳下水去救的,之后却被太后责备没有照顾好祁安王,我帮他说话,被我娘捂住嘴巴。临出宫时,他找到我,向我道谢。”
“再后来,我随父亲去了边关,回京时太后将我指给他做侧妃,我十分期待。他那样温柔一个人,对待妻子一定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戚兰心的眸子开始聚焦,落在元嫆身上。
“可我发现,你,我,王府后宅的所有人,都是与前朝挂钩的。他要成为九五之尊,他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我不介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