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哲选择隐瞒。
他是皇上的人,但娘娘与他有恩,娘娘没有告诉皇上一定有娘娘自己的考量,他不妨先瞒着,等问过娘娘之后再做打算。
“你家中可有这本话本?朕这里有两本,你拿回去一本吧。”叶景琰将手中摊开的话本塞给韩哲。
韩哲顺势收下。
他和浅浅从前省吃俭用,知道广白居士的名头,但不舍得花铜板去买话本,如今富裕了许多,却又十分忙碌,也不去读话本。
方才他还想着出宫后第一时间要先去买一本话本。
“皇上,外头下雪了。”办妥事情的刘泉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瞧见地上的韩哲,有些意外。
韩哲瞧见他的目光,顿时明白皇上喊他过来的初衷只是想问一问广白居士的事情,做毯子是突发奇想。
叶景琰没有理会二人的眼神交流,听完刘泉的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终于下雪了,走,现在就走。”
他丢下两人,离开御书房。
抱着话本的韩哲有些尴尬,京城冬日年年有雪,皇上如此爱雪吗?
“韩侍卫,你回去吧。”刘泉说道。
韩哲跟着刘泉一起走出御书房,刘泉交代门口的小太监去取两把伞,一
把交给韩哲,另一把他自己擎着去追叶景琰。
走出御书房,韩哲犹豫再三,步伐迈向明仁宫。
明仁宫与咸芳宫距离不近,方向却不是相反的,如果有人问起,他也有个说法。
眼瞧着明仁宫越来越近,他却瞧见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仔细辨认,是一辆马车,马车两侧跟着的就有他刚刚见过的刘公公。
韩哲看了看马车来的方向,又回想起御书房刚才发生的事情,抱着话本子的手微微一紧。
皇上刚才那么着急是想去见元昭仪?
元昭仪如此得宠都不肯让皇上知晓真相,看来他当时选择隐瞒是对的。
他垂首看怀中的话本子,那他也不用去问娘娘了,往后他知道该怎么做。
马车越来越近,韩哲俯身行礼。
刘泉认出他,“韩侍卫?”
听到他说话,跟随在他身边的焕春微微侧目,打量着与他说话的韩哲。
“韩侍卫怎么绕了原路?雪渐渐大了,快些回去吧。”刘泉与人说话时常常是微笑的,为他说的话增添几分亲近,“你家中的事情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再找你们麻烦了。”
韩哲点点头,“是。”
马车还在前进,刘泉没有停
下,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发现韩哲已经走了才收回目光。
“刘公公,刚才那人是谁啊?奴婢听你很关心他。”焕春同刘泉搭话。
刘泉笑了笑,“是一个侍卫,说起来娘娘同他还是见过的。”
“娘娘与他见过?”焕春疑惑,忽而像是想通了,“是狱中的?”
刘泉颔首,“不错,是牢中的韩侍卫。”
“原来是这样,我道娘娘见过的人,奴婢怎么没见过呢。”焕春莞尔一笑,似是真的只诧异韩哲的身份而已。
离出宫的路还有一段距离,焕春又是元嫆身边最亲近的人,刘泉就多说了两句。
“韩侍卫家中夫人在京城中经营着一份小生意,皇上还曾让我从他们那里为小皇子买过玩意儿,这几日兴许是被生意上的对家盯上了,日子不太平,皇上喊他前来问了问,好帮帮他。他方才特意绕远路过来,想是想再听皇上说个准话。”
焕春惊叹,“皇上真是宅心仁厚,连侍卫都想着呢。”
“谁说不是呢。”刘泉笑吟吟道。
话题结束,两人各怀心思。
马车驶出皇宫,经过两条街后停在一处宅子门前。
叶景琰扶着元嫆下马车,元嫆瞥见宅子的外貌
,是一处被翻新的旧宅子,门匾处是空着的。
这是叶景琰在宫外的私宅?
“奴婢参见陛下,昭仪娘娘。”
一道声音惹得元嫆回神,她瞧见一个妇人站在大门旁边。
“我有时候会常服出行,但直接在宫里装扮好出来不妥当,就购置了这处宅子。”叶景琰解释道,“我的房间与你的房间不同路,让晚娘带你过去换衣裳。”
元嫆颔首,没有说话。
今天叶景琰兴冲冲地跑来要带她出宫就十分蹊跷,有‘珠玉’在前,今天再发生什么,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焕春扶着元嫆,两人跟随晚娘到了一处装扮精致的小院子。
“这里就是娘娘的院子了,衣裳,水粉,凡是奴婢能想到的,都已经为娘娘添置好了。您进去瞧瞧,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奴婢改日就去补办齐全。”晚娘笑道。
她为元嫆介绍,却没有带元嫆进屋。
元嫆也觉得奇怪,遂问道,“你不为我开门吗?”
“娘娘,门没有上锁,焕春姑娘一推就开了。”晚娘解释道。
元嫆向焕春使眼色,焕春走过去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
“陛下吩咐过,娘娘不喜欢生人伺候,奴婢就在门外候着,您
有什么事喊奴婢一声就行。”晚娘终于看出她的顾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