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送来的三件东西深得元嫆喜欢,刚吃完奶的奶娃娃换上肚兜后也乐得直吐奶泡。
看着慌忙找帕子给奶娃娃擦口水的焕春,元嫆试探开口,“焕春,你说皇宫里有没有能听懂你和严嬷嬷对话的人?”
原主没有焕春吹口哨的记忆,不代表原主不知情,有可能只是原主觉得举无轻重没放在心上。
焕春先是一惊,随后一脸担忧地回答,“应该没有吧?当初大公子教奴婢们,说这是咱们侯府独有的,学的人也都是侯府里的家生子和老人,而且密语不好学,奴婢和严嬷嬷学了小三年才能互相对话,如果皇宫里真有人能听懂,那也是咱们侯府的人。”
“那就好。”元嫆拧着的眉头渐渐展开,当着焕春的面长吐一口气。
奶娃娃听不懂两人的对话,起初还左看右看,很快就开始打哈欠,大眼睛迷瞪瞪地要闭上。
元嫆和焕春见状收声,等小家伙睡着后,两人吃过早饭,元嫆喝完汤药拿起斗笠准备出门。
昨天子时她去后门拿了银钱,师太妃从屋里拿出的小包袱里面是绣活,她特意向许群问清楚杏子和绣活各卖多少钱,把银子分成两份。
卖杏钱去掉尹菁
菁的那部分,元嫆和师太妃平分。
“这三钱银子你拿着。”师太妃又从绣活那部分银子中拿出三钱,“这是你的丫头应得的。她的女红不错,等风头过去,你俩若是愿意就同我一起绣扇面,都是贵家小姐买的扇面,只要绣的好,一副扇面就能换你俩半个月的膳食。”
她喜欢元嫆,便乐得帮衬主仆二人一把。
说罢她又想起御膳房那边快到收银子的日子,“你俩现在手中的银子有多少?不够五两也能换点新鲜的饭菜。”
她是过来人,对御膳房的德行一清二楚。
元嫆却是笑着拒绝,“多谢太妃肯照拂我们,不过我们二人不打算把银子交给御膳房,五两银子能做太多事情。”
师太妃有些疑惑,银子除了换膳食,在咸芳宫还有什么用?
她想起昨日从尹菁菁口中听到的事情,最终选择没有把疑惑问出口,看元嫆的眼神从不解变成怜爱。
母家对元嫆不管不顾,元嫆却想着攒钱为元家打点,是个好孩子。
元嫆察觉到师太妃眼神的变化,知道师太妃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乐得省去解释。
回到自己的住处,元嫆进屋瞧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奶娃娃,搬着凳
子到院子里坐下。
今日是周太医切脉的日子。
焕春在用树枝编制简易篱笆,她想帮忙又被焕春摁回凳子上,还丢给她那两本话本子。
“奴婢早就说了,娘娘好生歇着,您若是再起来,奴婢可就要生气了。”她的腮帮子高高鼓起。
元嫆哭笑不得,只好依着她低头看话本子。
不多时,管事房的嬷嬷领着周太医敲响她们的院门。
彼时焕春已经将做好的简易篱笆挡在菜地外面,从门口往里看压根看不见冒头的小白菜。
焕春领着周太医进门后又给管事嬷嬷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大门口。
“嬷嬷坐,院子里日头大,您就坐这儿等着吧。”
管事嬷嬷冷淡地点点头,她也不愿意进去闻那一股子霉味。
这些娘娘们没一个勤快的,住之前一股霉臭味,入住之后院子里还是有霉臭味。
见嬷嬷坐下后没有起来的意思,焕春走回元嫆身边,周太医正好收回切脉的手。
“娘娘的脉象好多了,之前那副药再吃三日,我给娘娘换药方。”
周太医在元嫆和焕春两人的道谢声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转身时余光瞥见桌上的话本子,又停下。
元嫆刚想解释这
是自己入冷宫时带进来的,却听周太医问道。
“娘娘喜欢看话本子?”
一旁的焕春接过话茬,“是啊,娘娘可喜欢看话本子了。从前还在侯府时,娘娘的书房里有全京城盛行的话本子,也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坐着的元嫆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裙。
周太医是外男,说这么多无关的话被门口的嬷嬷听到可不是好事。
周太医听完什么也没说,但第二天元嫆和焕春刚吃过早饭,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鉴于赫赫还醒着,焕春去开门,元嫆抱着赫赫站在窗户的死角往外看。
焕春的声音从大门的方向传来,“周太医?”
周太医的声音很小,元嫆听不真切,只听焕春又开口,“娘娘还未起床,您在院子里等一下,我这就去喊娘娘。”
紧接着焕春和周太医一前一后走入她的视线,周太医在院子里坐下,焕春则强装镇定地进屋。
“娘娘,周太医说昨儿说的药方子已经写好了,顺道再给您请平安脉。”焕春说话时是皱着眉头的,她觉得周太医有些古怪。
元嫆也有同样的想法,且不说周太医忽然提前两日,从前也没有大早晨过来的。
难道是发
现了什么?
元嫆拧眉看向怀中的赫赫,心跳越来越快。
“你在屋里不要出去,一旦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