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所以不敢冒犯。
最多在小船的屁股后面咋呼两下而已。
威力巨大的紫雷没有了,阙玉第一时间察觉到,浑身那种麻麻酥酥被电、喘不过气的难受感褪去。
他夷犹少顷,小心翼翼探出头看了看,发现玄朱举着手,一路将天上的紫雷吸纳进一颗珠子里。
积累到一定程度,亦或者说,没有雷敢打过来之后,她才收了手,将雷珠摄来,握在手心里。
雷珠上显出密密麻麻的高阶封印字符,像无数金色的蝌蚪一般,爬来爬去,又如一层枷锁,将里头强大如斯的紫雷完完全全困住。
这颗雷珠很快到了他面前,玄朱指着它道:“看,雷没有那么可怕吧?”
阙玉:“……”
他看了看玄朱,又瞧了瞧雷珠,觉得此刻的玄朱比雷珠还可怕。
她把雷封印起来,就像三昧真火似的,当成一个小玩意儿,给他——玩?
“我是雷系天灵根,所有雷都怕我,”她天生就对雷有好感,小时候没学过功法时就能抓住天上降下来的雷电,“所以你也没必要怕。”
这句话的潜意识是说,我会保护你。
阙玉不笨,听出来了。
他缩在玄朱的怀里,爪子禁不住抓了抓身下的毛毯,一张小脸也仰了起来,怔怔的望着她。
玄朱也在回望他,第一次没有避开他的狐眼,坦荡荡的直视,亦没有被他的瞳术蒙蔽,眸里清澈一片,干干净净,不含任何污垢。
玄朱心中确实没什么杂念,她踌躇刹那,又伸了手,想抚一抚怀里的狐狸,那手还垂在空中,莫名想起方才那回,吓到了他,刚要作罢,忽而瞧见阙玉闭上了眼,微微地扬起了小脑袋,那动作和姿态,就像想让她摸似的。
她略微有些迟疑,不确定是人在她怀里,放弃抵抗,还是真的情愿?
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臂间的狐狸似乎等的不耐烦,主动往前抬了抬身子,用毛茸茸的头顶碰了她一下。
这次接触是他主动的,没有颤抖,也没有害怕,仅刚挨上的时候稍微紧张了一下,狐狸耳朵整个缩在后头,尖处抖了抖,很快便放松下来,安然触着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
玄朱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原来真是愿意给她摸的意思。
她思忖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错过这个机会,将手整个搁在他顺滑柔软的皮毛上。
没敢乱动,就这么虚虚的放着,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他。
狐狸细嫩的软毛儿抚上手心,微微的痒,熟悉的触觉也让她瞬间想起小时候。
其实在她七八岁时,经常把玩狐狸的尾巴,那时候狐狸还开玩笑说,他们狐族的尾巴不能乱摸,谁摸了他就是谁的了。
他的本意是想吓退她,让她不要老是抱他的尾巴,但她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了。
时常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尾巴睡觉,恰好他也要睡,俩人倚在一起晒太阳,晚上分别时他身上满满都是阳光的气息,毛也被烤得暖洋洋的,抱着又舒服又好摸。
这么多年过去,狐狸毛还是一如既往的软细,他身上也始终带着淡淡的太阳味道。
几乎每天有阳光他都要躺在小床上晒一晒,把自己浑身上下烤一遍,连脚丫子都不放过。
知道他这个喜好,床边的窗户开的越来越大,现下他趴于榻上,可以不用变换位子,直接从头晒到脚。
玄朱轻柔的动了动手,小心的往下抚了抚,只敢用两根手指头,还是怕将他弄坏。
她担心,阙玉在她手底下,更怕。
十分忧心她那只拿过雷珠,降伏了紫雷的手会不会一个不稳,将他脑袋拧下来。
好在小丫头第一次接触他的狐身,像是觉得他很脆弱一样,摸他的时候每一下都谨慎又慎重,生怕弄碎了他似的。
其实他没那么薄弱,加重一点力道也可以。
阙玉张了张嘴,刚要提醒她,四周忽而亮起光芒,她的三昧真火将整个甲板照的通亮,船舱内亦然。
和被封印时一样,那火绕着船内部一圈,驱逐了寒意和阴冷,隔绝了外围的紫雷,却又不伤他,对他没有半点威能,散发的热度还能暖到他。
船内紫雷留下的痕迹和气息被三昧真火一烧,尽数褪去,丝毫不留,好像又回到了没进万里雷域之前时似的,叫他心中最后的那点顾虑消失。
“紫雷不会再对你产生威胁了。”
玄朱抱着他,掀开船舱内的帘子,脚不沾地进了里头,将他轻轻地放在小床上。
‘啪’的一声,榻边的窗户关上,帘子拉起,几个火球亮出光芒,将整个小床也照的跟白天似的。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在万里雷域了。”
她本来打算尽快些,三天之内渡过去,现下看来一天就要离开。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船舱内因为他的原因,铺了毛毡,玄朱和来时一样,脚下没挨着地面,飘着出了棚屋,坐回她的甲板上。
她要加快速度赶路了。
阙玉人在床上都能感觉到她那边的法力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