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四月三十日,四月的最后一天,省警察局搜查令正式下来,由老队长儿子黄副局亲自带队收捕,警察局的人来势汹汹,许爷在之前没得到一点消息。
黄副局为人正直,是许爷一直想拉拢却没成功的人,没想到他们再见面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黄副局公式化的笑道:“麻烦许爷跟我们走一趟了。”
许爷脸上勉强挂着微笑,“好说好说,黄副局您这么大的动静是要拆了我公司?”
“那倒不是,就是有人举报许氏涉及洗钱等不法行为,这不是带您去解释解释嘛。”
黄副局这话看似说得客气,可其实连个请字都直接省去了。
许爷气得脸都白了,还得安慰着下属,走的时候轻声说了句:“去通知许零。”
手下回了个眼神。
随着许爷被带走的,还有公司近几年的账目,要由警局人员一一审查。
公司明面上的账目,许爷都好糊弄过来,让他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把赵澜名下那笔钱也找到了,许爷是真惊讶,因为除了他自己,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笔钱的下落。
黄副局拿着从银行打来的证明,赵澜的户头已经被警方冻结了,现在是一分钱都取不出来了,“许爷,这死人你都不给她个安分啊。”
许爷知道他说的是他没给赵澜做死亡证明。
黄副局笑了下,“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
一周后,许爷的开庭审判,被判无期徒刑,一切钱财充公,而直到那一天,他一直盼着来救他的许零才出现,那一天,许零穿着正装,冷笑着看着穿着囚服的许爷,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许志强,你也有今天啊。”
许爷愣了,即使是刚把许零捡回来的那段时间,许零也不曾这样看过他,那个眼神,好像恨不得要把他千刀万剐。
就那一刻,许爷终于明白了他到底是被谁送进来的。
许氏公司股价直降到从所未有的低迷,所有股东都是恨不得大哭一场,与此同时,陈氏两兄弟消失了。
警局已发布命令,陈氏兄弟禁止出镜,他们的通缉令被发到各个警局,抓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沈长舟每一天都在关注着最新的消息,他以为许零会上庭指认,没想到……还是不舍。
沈长舟叹了口气,所有的事都要画上句点了。
对于这些事,周阴多少也知道一点,“瑾辞,下午要回来了。”
苏父大寿,苏瑾辞被特批了半天假,一旦他离开部队,这些铺天盖地的消息,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沈长舟点了下头,“今天我们也得过去。”
周阴:“又请假,会被张老师打……”
沈长舟终于被逗笑了,他这几天都一直愁眉不展的,他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满意,也许是因为成功来得太慢了,让他们渐渐忘了最初的那份期待。
是,用他们的命来换自己的幸福,这实在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到了下午,沈长舟开了苏瑾辞的车去接苏瑾辞,大老远就看到了那个黑皮,沈长舟笑得弯了腰,“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黑啊,这才半个多月。”
苏瑾辞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
他直接绕过沈长舟上了车,用行动表示着“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
沈长舟也上了车,“别看了,周阴没跟来。”
“噢。”苏瑾辞收回目光,“我还以为你俩分不开呢。”
沈长舟啧了一声,“怎么进去一趟,这说起话来更酸了。”
苏瑾辞呵呵冷笑,“你能别老说得我跟进了一趟监狱似的么?”
说到监狱二字,沈长舟顿了一下,今天下午一点十一分,许志强在押往西山监狱的途中跑了,枪杀了两名警察,在这个时候跑了,许氏有许零压着,唯一能帮他的就只有陈氏兄弟了。
现在两个自身都难保的人,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救许爷是为了什么?
苏瑾辞没注意到沈长舟那稍纵即逝的愣神,抹了把自己的小平头,嫌弃的对着后视镜照了照,“哎,把手机给我一下,我给许零打个电话。”
沈长舟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机给了他,该知道的事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许零的号码,苏瑾辞是记得的,他打开沈长舟的手机,直接就给许零打了电话过去,一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痛,苏瑾辞皱了皱眉,在忙么?
沈长舟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许零没接?”
苏瑾辞嗯了声,“他最近有什么任务么?”
沈长舟心悬了起来,他就知道,许爷跑了,许零没有行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了……
沈长舟垂了下眼,斟酌着用词,“瑾辞。”
苏瑾辞抬眼看他:“嗯?”
前面正好一个红灯,沈长舟刹车下来,把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回喉咙里,“没什么,晚上再说。”
苏瑾辞有些懵逼,但还是说好。
到了苏家,沈长舟让苏瑾辞先下去,沈长舟自己去停车。
苏瑾辞一进门就给苏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而苏母第一句不是“儿子我想你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