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啊。”
沈长舟朝包厢门口努努嘴,周阴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你先进去。”
沈长舟返头笑:“你害羞啊。”
周阴忍住了要瞪他的冲动。
沈长舟也不笑了,推开门,直接拉着周阴往里走,里面已经乱得是群魔乱舞了,零食饮料乱七八糟的摊了一桌。
体育委员硬是把爱如潮水的调子唱成了向天再借五百年,沈长舟笑着拉着周阴坐下,心情特么好的摆摆手,“切歌切歌,企鹅都能听到你唱的了。”
体育委员四肢发达,硬是没听懂沈长舟说的,“啊?”
坐在体育委员对面的一个女生笑嘻嘻的说:“班长是说你跑调都跑去南极了哈哈哈。”
一个包厢的人笑成了一片。
“班长,要不你给大家来一个呗。”
沈长舟摇头:“等会,给我平复平复心情。”
说着还看了一眼周阴。
周阴被他看得低了头,偷偷的抿了下嘴角。
那边吵吵囔囔的把那个跑调到南极的体育委员给踹了下来,葛静被作为文艺委员给推了上去。
葛静有点腼腆,点了首王菲的红豆,声音略略嘶哑,总之比体育委员唱得要好多了。
沈长舟侧头靠在周阴肩上,不停的晃来晃去,跟个小孩似的,“阿阴。”
“嗯?”
“阿阴啊~”
“嗯。”
“我爱你。”
“……嗯。”
沈长舟抬起脖子,快速在周**上啄了一口,又躺回了周阴肩上。
周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侧头,回吻了他,轻声道:“我也是。”
我爱你。
我也是。
沈长舟乐呵的笑了。
周阴任他靠着,“这么开心?”
沈长舟反问他:“你不开心。”
周阴毫不犹豫的回答:“开心。”
“我也是。”这句话又回到了沈长舟嘴边。
两个人浓情蜜意了半天,沈长舟终于注意到了苏瑾辞人没了,“瑾辞人呢?”
目击证人黄海回答道:“辞哥说他出去抽根烟。”
沈长舟啧了声:“出去多久了。”
黄海想了下:“你刚走,辞哥后脚就出去了。”说着说着自己就反应过来,“哎,辞哥这都去多久了。”
沈长舟皱了眉,这时间怕是能抽完一整包烟了。
周阴在旁边看着他给苏瑾辞打电话,骂骂咧咧的,打了第三个电话苏瑾辞才回了条短信——我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烦我。
沈长舟:“……”
这语气确定是苏瑾辞无疑。
周阴:“他回家了?”
沈长舟握着手机,“应该是。”
沈长舟还是给苏姨打了个电话,苏姨也没接电话。
…………………
一个小时前。
苏瑾辞走出KTV,靠着门口的柱子,看着外边一大坨一大坨的人群,心里莫名有了些寂寥。
原来外面这么热闹么?
是的,一直如此。
苏瑾辞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了烟,烟盒是瘪的,就剩下两根了,苏瑾辞有些烦躁的捏了一把烟盒,打火机摁了几次才喷出了耀眼的火苗。
尼古丁入肺,苏瑾辞从鼻息间喷出灰白的烟雾,他满脑子都是沈长舟刚刚的那句话。
你相信重生么。
为一人而生。
苏瑾辞手指间夹着寥寥火星的香烟,任寒风吹得他火光颤动,是的,他相信。
他跟沈长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同穿过不知道多少条裤子,如果按感情方面来说,沈长舟真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三岁把自己的早点送给幼儿园的一个小美女,六岁帮女同桌系红领巾,十三岁扯前桌姑娘的内衣带子,一直混到了唐鱼这。
沈长舟完全符合现在小姑娘的审美标准,英俊腿长,篮球一流,痞帅痞帅的,唯一没追到的就是唐鱼,唐鱼喜欢暧昧,一直吊着沈长舟,别人不清楚,可苏瑾辞知道,沈长舟说是追了人家两年,其实也没多喜欢唐鱼。
在苏瑾辞都要以为沈长舟会靠着自恋过完余生的时候,沈长舟突然就开始对周阴大献殷勤,那种好带着踏实和成熟,这是十八岁的沈长舟所没有的。
还有那突飞猛进的英文水平,早起早睡的生活作息,还有他对许零的警惕……
是,沈长舟变了。
或者说现在这个是沈长舟,过去的那个人叫沈无舟。
苏瑾辞微微仰起头,印入眼中的是闪烁的霓虹。
他深深叹了口气,热气混入空气中变成了白色的烟雾。
苏瑾辞把烟掐灭,烟头掉在了地上,他手插着口袋,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走。
走到那家宾馆时,苏瑾辞停住了,房卡还在他口袋里,犹豫片刻,苏瑾辞还是进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
就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
苏瑾辞刷开门,把灯打开,许零还是以他们走之前的那个姿势安静的睡着,苏瑾辞不知道该说他睡相好还是不好。
苏瑾辞把门轻轻关上,开了一瓶宾馆房间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