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内会有所收敛。而他们哪怕只收敛一天,有一个无辜的人因此逃过一劫,你们的辛苦就是有意义的。”
江既白听着,胸中涌起一阵激荡,直到马车驶进了大门口,才堪堪平复,坐直身体凑到明锦眼前,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没想到啊,你忽悠人的本事还不小。”
嗯,再修炼修炼,跟天鸣寺的那个老狐狸可以一拼。
明锦活动活动被他的大脑袋压了一路的半边肩膀,特别不认同他对自己的评价:“这不是忽悠,是通透。”
“你负责招人心疼、我负责挨骂,嗯,这分工是挺通透的。”江既白呲着牙笑,大长胳膊一伸圈上明锦的脖子,将人勾到自己身前,凑近她耳边吐气,“那你给咱俩晚上的事也分分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嗯,也不是不能想想......
翌日一大早,江既白独个儿用完早膳,回房捏了捏床榻上赖着不肯起来的明锦,容光焕发地出门上衙。明锦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身上酸软得很,仗着家中没有长辈镇着,才敢这么放肆。
直躺到日上三竿,身上回了力,明锦才起身洗漱用饭,暗暗自省,这等放纵的习惯可养不得。
“夫人,大管家求见。”丫鬟桃华绕过屏风,禀道。
明锦正好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回道:“请去花厅,我随后就来。”
桃华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时樱、时雨和桃华原本是在主院外房伺候膳食、茶水和打理衣物的丫头,都是经大管家林伯之手亲自选摘的稳妥之人,明锦进府后,林伯便将她们仨调进了内房,伺候世子妃,具体做什么,则交由主院管事田妈妈具体安排。
一段时日观察下来,明锦对林伯的眼光很是信服,这三个丫头聪慧本分,而且还都有功夫底子,着实得用。
东花厅,明锦落座后,看着略有些拘谨的大管家林圳,笑着问道:“林伯,您这么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以往逮她看账也都是在下晌,这个时候确实是挺早的。
林圳搓了搓手,又酝酿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夫人,府里的账目您也过完目了,这库房的钥匙和账房的对牌是不是也该交由您亲自保管了。”
婚后也有些日子了,明锦对府务、账目,只看不管,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可是愁坏了林圳。好不容易盼来个真主母,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能脱身了。
“不急。”明锦笑着示意他喝茶,道:“我入府不久,独立打理府务又没什么经验,很多东西都还需要跟林伯你慢慢学。”
林圳都快哭了,他一个行伍出身的武师父,当初陪着世子爷来到京城,打理这么大一个世子府,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经验这种东西,真的做着做着就有了。而且以世子妃的家世,本身的起点就很高了。
“夫人,世子爷的情况您也都知道了,我老林这双手,本是拉弓提刀的,您让我管管人还行,翻账本这种细活儿我是真的干不来!”林圳摊开手掌给明锦看,苦着一张脸道:“您看看我这手,多年练武磨出来的茧子都快给养没了!”
卿云站在明锦身后,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明锦也被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弄得忍俊不禁,笑罢忙宽慰道:“林伯,你再受受累,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一准儿接过府务,让你专心做世子爷的武师父。”
林圳双眼一亮,“当真?”
明锦颔首,“自然当真。”
总算是有个明确的盼头了,林圳走出主院,觉得今天的云彩都比往日飘得高。
蹲在路旁给树丛修剪枝丫的花匠听他这么碎碎念,抬头看了眼转阴的天,这哪来的云彩啊......
“夫人,咱们真的现在就动身去小西庄吗?”卿云看着家丁们将箱笼抬走送上马车,转身看到从房里走出来的明锦,问道:“真不用跟世子爷打声招呼?”
明锦越过她直接走下台阶,往院门口走,“不用,已经跟他提过了。”
卿云闻言心下顿时踏实了,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殊不知,要去小西庄这件事,她是昨儿晚上在床榻上顺嘴提了句,江既白应该是听进去了。
对着大舅哥的冷脸一整天,江既白还准备回家找媳妇寻温暖,结果一进家门就惊闻明锦携婢乘车去了小西庄了。
漫漫长夜,独守空闺,江既白终于切身体验了一把书中所说的“空闺寂寞冷”。
冷了一整晚,第二天继续对着大舅哥的冷脸。
这个春夏交接之际,别人的生活基调是暖,镇北王世子的基调是冷。
京中每年自上巳节开始,至初夏,多有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游踏春等活动,年年不乏令人称赞的美宴,但像今年这样的盛况,着实不曾多见。
小西庄,是崔氏陪嫁给明锦的一处庄园,占地足有四十顷,包括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