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云皎的眼,萧朔轻易看透她的心思,云皎又对他身份起疑了,亦或者说,云皎又对探究他身份产生了兴趣。
萧朔心知肚明,云皎对他身份的怀疑从未消散。
上次他与徐老太太单独谈话,云皎情绪便不对劲,后面她什么都未表露,情绪也很好的收敛起来,他便没再提。
身份之事,他多次哄骗云皎,他看得出来,最初云皎是真心实意的相信,可最近两次,云皎已然不信,只是克制自己想要追根究底的**,不多言不多问。
皇兄已到达阆城,隔不了几日便能到达赦南镇,一但皇兄抵达,他的身份自然暴露。
别人的想法萧朔不在乎,但云皎的他在乎。
萧朔道:“可能因为我品阶比他高。”
云皎万万没想到萧朔会这么认真回答,还自爆身份,云皎眼睛一亮,才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追问道:“你几品?”
县太爷是七品芝麻官,萧朔品阶比他高,会是几品?
按军职从二品,按皇子身份正二品,萧朔怕吓着云皎,不打算一次透露完,他一次透一点,云皎对他身份有了大概猜测,届时皇兄抵达赦南镇,云皎再知晓他身份,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京中官员女眷对品阶多少有些了解,萧朔折了个中,委婉道:“……四品。”
四品!云皎睁圆了眼,拜电视剧所赐,她对四品最大的印象是:“御前带刀侍卫?!”
萧朔:“…………”
萧朔失笑,“不是,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姑且算是皇兄的人。
太子殿下的人,四品,云皎问:“那你是什么官?”
萧朔沉思,云皎对官员品阶不大了解,他需得多透露些,“是……”
“云大夫!云大夫!”
萧朔的声音被传来的高呼声打断,云皎随声望去,一个妇人小跑过来,即便戴着面罩也能看出她满脸焦急。
妇人一边跑一边喊,“云大夫!大牛被蛇咬了!”
“在哪?”云皎走向她,安抚她别慌,“带我过去。”
妇人点点头,“你跟我来。”
云皎跟上她,萧朔也落后一步跟上,蛇咬人后没跑,还咬人怎么办。
绕过一块横亘在田地里的巨石,云皎看到了妇人口中被蛇咬的人,很壮实的一个汉子。
他半靠着身后之人,腿裤脚挽上去,露出伤口,解释的小腿上,靠右后侧的地方,有两个血洞,流出两行血迹。
“云大夫……”
云皎三步并做两步走向他,蹲下检查伤口,他才被咬,伤口通红,有些许肿胀。
因着是怕人喝了药饮会有不适,她出来时准备的很充分,云皎翻开身上背的小布包,拿出一节纱布,绕两圈拧成绳,系扎在大牛膝关节下方打成结,阻止血液流通。
“看清咬你的蛇了吗?”云皎问道,手上动作不停,挤压他小腿,血水从蛇咬伤的血洞冒出。
“没有,我被咬了疼才回头看,就看到它咻一下钻进草里头,快得很,没看清楚……”
“是不是这条?”萧朔在一旁灌木丛里直起身,手中一个木棍,上头缠着条蛇。
蛇不大,通体黢黑,脑袋细尖呈三角。
大牛盯着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萧朔:“到底是不是?”
大牛苦恼道:“我记不清楚了……”
云皎:“…………”
云皎且给他当做被毒蛇咬了处理,挤出血水后洒上蛇针草药末,纱布包了一层,让人将他扶起来,背回镇里。
大牛身强体壮,整个赦南镇都少有他这么壮硕的,两个男人扶他起来,身量一比,显而易见的背不动他。
他不能过多活动,远处有官差巡视,云皎准备唤他们来,萧朔道他来背。
木棍上缠着的蛇已经打死,萧朔将木棍递给云皎,轻轻松松背起大牛,步履不停。
云皎拿着木棍追上他,很快到了镇子。
柳彦祯坐在茶棚下,远远便瞧见萧朔背人回来,云皎还追在后面,顿时心里一咯噔,忙站起来迎了出去。
云皎朗声道:“柳大夫,他被蛇咬了!”
柳彦祯心放下大半,山林里一年四季最不缺的就是蛇虫,柳彦祯对此经验丰富,萧朔背着人一到,便让他将人放下,揭开纱布查看他伤口。
云皎递出棍上的蛇,“柳大夫,是它咬的吗?”
柳彦祯瞥了一眼,又仔细分辨大牛伤口,“**不离十,这蛇毒性弱,冲洗敷药便可,再让任辛煎幅苍术白芷汤给他服下,隔两日伤口就好。”
拉药的板车就在一旁,柳彦祯让萧朔把他挪上板车,他找人拉回去。
云皎还要守在田地里,把缠着蛇的木棍递给柳彦祯,请他帮忙带回去。
柳彦祯拿着木棍转了一圈,“这么小的蛇都要?能干啥?”
不要白不要,都抓到了丢了多可惜,云皎道:“泡酒。”
好吧,泡酒就泡酒,云皎乐意就好。柳彦祯看了眼萧朔,和看任辛一样的眼神,恨铁不成钢,昨日他教一通白教了,昨天送猪草,今天送毒蛇,萧朔真有他的,孺子不可教也。
萧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