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
楚笙道:“给大家分了。”
那妇人点点头,每人分了一小把,估摸着有二十来粒。
萧朔讨要了两大把,牵着臭气熏天的马儿往溪流下游走,尽量走远了些,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说话声为止。
他把马儿牵入岸边浅水处,舀水淋湿马儿,捏碎珠藻抹了上去,洗马。
马儿驼过野猪,浑身臭味。不出意外,他还要骑这匹马许久,还是洗干净的好。
那厢,云皎见萧朔牵着马走远,回身跑到马车上,掀开靠左侧车壁的坐垫,将她与萧朔的新衣都拿了出来。
林妙娘烧好了水,大声叫她过去,云皎应了声,抱着两身衣裳过去,与她们一起擦洗换上新衣。短褂骑装很干净利落,衬得云皎都英气了几分。
“真好看,待明早我给你束发,肯定更好看。”林妙娘笑眯眯道。
云皎:“谢谢林姨!”
“和我客气什么。”
几人接连洗漱擦洗完,小可早已经睡着,林妙娘抱着她,叫云皎也赶紧睡,明天还要赶路。
云皎坐在火边,微湿的头发披在身后,“我等头发干了再睡。”
林妙娘没再说什么,楚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皎往锅里加了水,柴也添了几根,水渐渐冒出热气,云皎撑着脸颊,时不时戳一戳火堆,火里冒出几颗火星子。
云皎歪头看向萧朔离开的方向,他都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水咕噜冒泡,云皎捂着嘴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再不回来她不等了。
火渐渐小了,云皎添了几根柴进去。
云皎眯着眼,眼中都是打哈欠打出的泪意,她再一次歪头望向萧朔离开的方向,莹润月光下,一人一马缓缓走来。
终于回来了。
众人都睡了,云皎站起来,没说话,招手示意萧朔快过来。萧朔走近,借着明亮的火光,云皎才看清他浑身上下都湿了,就连头发上也有水珠。
云皎压低声音,“你怎么弄这么狼狈?”
萧朔看了眼油光水滑低头吃草的罪魁祸首,“它踩水,我没来得及躲开。”
云皎:“…………”
“给你留了热水,你快擦擦,衣裳给你拿出来了。”
萧朔眸光微动,“好。”
——
黑风寨
“谈吗?”子言手持令牌,看着倏地睁大眼睛的独眼,心道事成了。
平章站在子言身侧,能清楚看见子言手持的是枚鹰牌,令牌整体似雄鹰展翅,令牌双翼是鹰翅,主体是鹰头,使用错金工艺,鹰头栩栩如生,鹰眼狠辣锐利,似雄鹰振翅而飞。
这是……大凉前太子鹰羽卫的鹰牌?!
十年前鹰羽卫全军覆没,大凉太子身死,死前把鹰牌全融了,除却曾经的鹰羽卫心腹手中的几块……可他心腹全死了,鹰牌不知所踪,子言为何会有?
平章不动声色,内心疑惑不已,子言是从哪得来的?
很快,独眼替他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独眼不管内心如何震撼,但表面上已经恢复镇定,“你从何处得来这令牌?”
子言收起令牌,负手而立,神情倨傲,“这枚鹰牌本就是我的。”
独眼皱眉,太子死前,命死士携幼子逃命,曾给他们留下鹰牌……眼前之人莫不是小皇孙?!
“您、您是不是……”独眼神色变换,最后还是没问出来,而是抹了把脸,“你要谈什么?”
子言道:“我要回大凉。”
独眼心神巨震,真、真的是小皇孙!小皇孙要回大凉,岂不是要拨乱反正?!
独眼恭敬道:“您里面请,请上座。”
子言不慌不忙,踱步而入。
平章:“…………”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溪边就热闹起来。
架锅煮上稀粥,昨晚没吃完的肉下锅热一热,勉强应付一顿早饭。
林妙娘趁着人们煮饭热菜的时候,给云皎束发,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用布条缠绕固定,怎么晃都不会松散。
用了早饭,收拾完东西,一行人继续朝逖州出发。
萧朔依旧骑马探路,楚笙云皎领着众人在后。
越往前走,道路就越崎岖,有些地方马儿拉着马车板车已经过不去,众人合力向前推,马车才堪堪过去。
渐渐的,马车板车对赶路不再是助力,而是拖累。
众人一致决定,舍弃马车与板车,轻装简行。
解下绑在马儿身上的车辕,萧朔将板车掀下山崖,毁尸灭迹。马车重,众人合力才将它推下去。
山越发陡峭,树林子也越发茂盛,官道不见踪迹,不知是被草木掩埋,还是修到此处就嫌山林险峻没修了。
林子里蛇虫多,幸好大部分人都曾和云皎萧朔一同绕路而行过,对此并不算陌生,拄着棍子探前路,看见三叉苦就自觉拔了抹身上。
翻山越岭,阆城渐渐从群山中露出城墙一角。
阆城要到了。
那便意味着他们即将到达逖州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晚安,啾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