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你、不许,我跟着,我、我就去、去杀人!把他们、全部、都杀光光!”
一律,“……”
他想也没想,拎起手里的平板,照着面前的大脑门就拍过去。
那粘稠的黑气团,就跟个炸过的芝麻团子似的,十分的q弹绵软。
直接被平板啪飞出去,撞到墙壁上在地上滚了滚,才被弹回来,落到床上。
那条白床单上,露腿的洞更大了些,江鱼扯着那两个硕大的洞,浑身黑气的滚到床头墙角。
头顶着阴气沉沉的乌云,蹲在墙角开始画圈圈,种蘑菇。
一律站在床前,默默的哼了两声。
要知道你哥永远是你哥,再敢威胁我,还拿平板啪飞你!
他搁床跟前站着,看着把自己缩成团的江鱼,罕见的感觉到为难。
看江鱼这傲娇的小模样,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去投胎的,强行将人送到地府,怕是要出什么乱子。
这实在再正常不过,像江鱼这种怨气冲天的厉鬼,普通无常的勾魂锁,那都是锁不住的。
要是半路上跑了,真被怨气迷了头脑继续“哗哗哗”的杀下去,恐怕就不是厉鬼那么简单了。
再则就是江鱼杀过人,手上沾着血呢。
到了往地府判官跟前路过,生死薄上必定是过大于功的。
说不定真要被油锅里炸一炸,火山上烤一烤,再去扒个皮抽个筋。
当然不会,那些都是新地府以前的刑罚了。
现在具体要怎么罚,一律还没打听,反正是不会让恶鬼好过的。
一律有些不愿意,毕竟江鱼是他的弟弟,从小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不然也不会他给了套衣服,就被鬼娃娃缠上了,死缠难打的要跟着他。
强行送去超度,还不如让江鱼跟着他,做点善事,积攒点功德。
争取等以后下到地府后,能够功过相抵,早日去投胎,来生顺遂才好。
这么想着,一律走到墙角去,把画着圈圈种蘑菇的江拎起,扔到床上。
摸出平板来“哒哒哒”的敲着字,“你要跟着我,也行,咱们得约法三章。”
黑芝麻团子在床上滚了圈,“啪唧”仰面摔倒他平板跟前,脸上的黑气浓厚。
也遮不住江鱼的懵逼,“什么、什么、叫、约法、三章?”
一律,“……”
啧,忘了这是个文盲鬼,九年义务教育没念完的。
他迅速的敲着字,放给江鱼听,“就是你要听我的话,若是敢不听的话,我就打你,没得商量的,懂?”
鬼娃娃默默的摸着自己头,刚他就被打了,脑袋上黑气消散了大块。
难受得很,眼神里飘着委屈,瘪着小嘴,“我、我听话的,别、别打我呀。”
一律摸着平板,隐隐有些心虚,他这么做,好像有点欺负鬼了。
但他刚刚打江鱼,那不是因为江鱼先威胁他,要杀人的么。
他不是不讲理的家长哩,更没有暴力倾向。他是个慈悲为怀的好和尚呀!
对江鱼的表现,暂时算得上满意。
以后如何,要等到后面慢慢的观察。
孩子不听话,要慢慢教育,听话表现好就得奖励。
刚刚升级为监护人的一律大师,慢慢的将平板拖过来,“哒哒哒”的敲完字,放给江鱼听。
“你听话,我就会给你奖励。说吧,你想要点什么奖励。”
鬼娃娃眼神亮了亮,扯着自己露了腿的白床单,磕磕碰碰的开口,“我、我想、要、新衣服。”
一律点头答应,说话算话。
坐到床上,从口袋里摸出叠白纸,“刷刷刷”的裁剪着纸张,动手给江鱼做了两套衣服。
一套格子小西装,是留着等外出的时候穿。
一套画着熊猫的睡衣,让江鱼晚上当睡衣穿。
他在低头忙着画图裁剪做衣服,江鱼就趴在旁边,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看,浑身黑气高兴的飘啊飘的,拿嘶哑难听的鬼音喊着他玩,“哥、哥哥。”
他没理会,专注裁剪做衣服。
这些年他没少做纸扎,纸人纸马做得最多,衣服也是手到擒来。
很快就将两套衣服做出来,拿打火机点燃了,透过火光送到江鱼手上。
江鱼穿着熊猫睡衣,愉快的在床上翻滚两圈,滚到墙角,再滚回来。
最后决定把自己挂在一律的床头,这样等他哥哥躺到床上,就能看到他啦!
拽着自己穿着的新衣服,高兴的捂着嘴笑。
手指都被佛光烫掉了,压根就捂不住他黑洞的嘴。
但若是忽略掉他黑黝黝的眼圈,和浑身的怨气,完全就不像是个厉鬼娃娃。
等把江鱼的事情忙完,一律刚收拾好平板和剪刀,赵然洗完澡,擦着头发过来敲门,“师叔,趁着水还是热的,你要不要洗澡啊。”
他们租住的这房子,着实有些老旧了。
天然供应不足,时有时无的,热水自然跟着也时有时无的。
想要洗澡,还得选个天时地利的时间,
不然洗着洗着,就是冰凉的冷水往下冲了。
今天晚上尤其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