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丁点休息的意思。
女警察拿着文件夹,看着他们,“你们谁是江软的家属?”
赵然赶紧指了指一律,“他是江软的弟弟。”
“成年了么,认尸签字是需要具有法律……”
“成了成了,身份证上早就满十八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跟我们说说么。”
既然是死者家属,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事情要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江软跟江涛死的这事。
江涛死在酒店浴室里,经过法医鉴定是自杀,但疑点重重。
正常人咬舌,根本咬不到舌根是一点。
另外就是在江涛断气前,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指甲缝里都是血,指甲也有折断,表情非常狰狞。
绝对不像是江软所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和声响。
就江涛死法那么痛苦狰狞,要什么都听不到,除非江软是聋的。
白警官怀疑江软说谎,但没有证据,只能把江软放了,然后安排人看着,他自己晚上下班后也跟着。
这一跟,就跟出了问题。
晚上十点左右,江软跟着朋友们出了城区,白警官带着三个警察也跟着出了城,想看看江软到底想干嘛。
然后他们就在路上出了事,出事的地方,路边是个建筑工地。
按照当时开着车的警察回忆,他们跟着江软,到建筑工地附近的时候,周围的路灯包括车灯都坏了,陷入了片完全的漆黑里。
就在灯灭的同时,他手里面的方向盘突然就不听使唤,刹车也瞬间失灵,致使他开着的警车,跟在江软他们车后面。
跟下饺子似的,直愣愣的,朝着路边的建筑工地滑下去。
在阵手忙脚乱中,他们都分明感觉到股阴冷气息,朝着他们压制过来。
那种感觉非常的玄妙,分明是感觉到了危险,但偏偏手脚像是被冰雪冻住一般,怎么都移动不了,只能随着车子不断下陷。
就那么呆若木鸡般,等着危险、甚至是死亡的靠近。
关键时刻,是白警官突然发力,双手握拳,砸到车窗上。
小白杨本身素质就不差,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巨大,急速滑落的警车直接被撞翻,碾压着旁边的钢筋水泥。
把包括白警官在内的四个警察,全部都压在警车底下。
等他们从短暂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挣扎确认情况,开车的那个警察胳膊断了,后排坐着的两个,一个断了两根肋骨,一个大腿上划了道二十厘米长的伤口。
伤的最轻的,就是坐在副驾驶上的白警官,只是砸向车窗的时候,将手蹭破了皮,指骨没伤到,其他地方也没被伤到。
当时在车里的四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想办法砸开了车窗,慢慢的爬出去。
一边赶紧打电话回局里,请求援助,一边去查看前面江软他们的情况。
江软跟他朋友的车倒是没翻,就那么径直开到工地上,扎向了工地上散乱的钢筋堆。
前面的车里共有三个人,江软和他的两个朋友,全部都被迎面而来的钢筋穿透了身体,挂在钢筋上。
犹如被破腹掏了内脏,但却没有死透的鱼,睁着翻白的双眼,不断的抽搐着。
血从他们的身上流淌出来,一点点的,汇聚在车厢里,形成个血水洼,红的发黑。
等他们撬开车门,就江软还没死透,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表情恐惧的看着车窗外面,嘴里不断的吐着血沫。
不断的低声呢喃着,“我错了,小鱼。”
“我知道错了,小鱼、放过我。”
“小鱼,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啊,我是哥哥啊,别杀我。”
应该是已经神志不清,没意识到他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这么恶劣的事故,莫名其妙就死了三个人,还是在白警官他们跟前死的。
半夜被call到警局里来,可想而知局长的心情有多恶劣,到了警局就开始发火,还各种催白警官回来。
估计白警官的这顿骂,是跑不脱的了。
过程讲完,法医室到了。
江软的尸体,就摆在房间里面。
跟江涛的尸体差不多,脸部肌肉扭曲,神色狰狞,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很明显,在死亡前,经历了许多痛苦。
赵然靠近一律,低声询问道,“是鬼娃娃么。”
一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他们确认完江软的身份,白警官也挨完骂回来了,满脸的烦闷,脸色不太好看。
也是,大晚上的,这边刚跟战友经历完生死时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被叫过去挨顿骂。
换谁来,脸色都不会太好。
他们被带到会客室里,室内不允许抽烟,白警官端着黑咖啡喝着,拿咖啡提神。
黑眼圈浓重,眼神却还是锐利的,“你们对江软的死,有什么看法么。”
赵然往后缩了缩,使劲的摇了摇头。
一律低垂着头,从包里摸出来平板,敲着字,“白警官,你相信鬼神么。”
白警官端着咖啡手僵在空中,犹豫片刻,放弃了喝的想法,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
哑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