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脸色变了变,有些泛白,“一律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一律“哒哒哒”的敲字,实话实说,“想给他烧点钱。”
老管家愣了愣,暗道亲兄弟果然还是不一样,小少爷去世这么久,软少爷就没提过两句。
想当初小少爷活着的时候,跟软少爷可是很亲近的。
哎,其实也不仅软少爷,就连大少爷跟夫人,对小少爷去世下葬的事,也没多关心呢。
当时先生在国外,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赶不回来。
车祸里软少爷也受了伤,夫人跟大少爷都在医院里陪着,小少爷的遗体,就搁医院里,也没去多看两眼。
小少爷去世后,还是他跑着去医院签字,领的遗体安排的墓地给送走的。
都这么久了,惦记着要给小少爷烧点纸钱的。
一律少爷,还是第一个呢。
想着便有些心酸,“您弟弟他叫江鱼,本是是想叫域的,名儿太大怕压不住,就叫鱼,生辰和死时都有。”
说着叹了口气,去房间里拿了张纸条给他。
一律谢过管家,跟厨房里要了个不锈钢盆,拿着纸条回了房间。
他先将黄纸裁成纸钱,拿专门的钱印戳了,封好写上江鱼的名字和生辰,再掏出几串金元宝来。
拿打火机,将纸钱和金元宝都点燃了。
他从棺材店里顺的纸,质量都非常好,做成的纸钱和元宝也好,烧着味道不呛人。
也没有纸灰乱飞,就在盆里踏踏实实的燃成了灰烬,散成了堆白灰。
这就表示,他烧的纸钱,都是被收到了的。
也没烧多久,最后一串金元宝没烧完,鬼娃娃就穿过墙壁,出现在他房间的角落,眼神警惕的盯着他看。
一律瞧见,伸手冲他挥挥手。
鬼娃娃不动,睁着两硕大的黑眼圈,使劲瞪着一律。
见鬼娃娃不愿过来,一律也不勉强,将金元宝都丢进火堆里,便掏出叠白纸来,开始裁纸衣服。
他先将白纸折了两叠,将中间掏出个洞,先给鬼娃娃烧了过去,通过火光的转换,白纸变成了张白色床单。
中间的洞正好能穿过脑袋,就那么披在鬼娃娃身上,床单很宽松,长度刚刚拖地,将鬼娃娃手脚都裹在里面。
就中间露出个大脑袋,看着有点像是晴天娃娃。
挂到屋檐下,就能随风飘啊飘的那种。
一律看了,觉得这么穿不太好活动,随手裁了根纸条烧给鬼娃娃,让他当腰带系着。
鬼娃娃拿着腰带,表情有些懵,一律连比代画的,教他把纸条当腰带用,将宽松的袍子扎起来。
好容易教会了,一律想了想,拿白纸裁了个小内内,继续给鬼娃娃烧了过去。
小内内鬼娃娃还是认识的,拿在手里看了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接拎着撞墙跑了。
一律,“……”他表示被瞪的很无辜啊。
你说你当众遛鸟,我给你弄条小内内穿,多好啊。
你还瞪我,居然还瞪我,真是个不懂礼貌的臭小鬼!
这天晚上,江软跟江大少爷,都在医院住着没回来。
鬼娃娃得了新衣服,可能有些兴奋,在江家别墅里上下乱窜着。
所过之处,就是一阵冷风刮过,阴气森森。
别墅的电路系统,被弄的时灵时不灵的,“噼里啪啦”一路火花带闪电。
将别墅里的佣人都吓得够呛,都心惊胆战的。
最后他在别墅里玩够了,赖在江夫人房里,不走了。
江夫人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鬼娃娃趴在她肚子上,扯着个血盆大口,朝她笑着。
满嘴、满身都是黑血直流,那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直接就给吓醒了,靠在床头上坐着。
心惊肉跳半天,才酝酿出睡意来,刚闭上眼睛,又看到鬼娃娃,如此三两次,她哪里还敢再睡呀。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不准备再睡,把佣人们都叫起来,给她烧水,现磨咖啡喝。
等咖啡泡好,她揉着泛疼的额角下楼,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别墅里的灯同时暗了。
江夫人一惊之下,脚下就踩滑了,“咕噜噜”的滚下了楼,摔的还不轻,连夜送的医院,给脖子上打了石膏。
别墅房间隔音不错,一律睡得很香,等到早晨起来吃早饭,才听说别墅里昨夜不安稳。
江夫人刚从医院回来,脖子打着石膏,沉甸甸的,是头也痛,脖子也难受。
再看他精神奕奕,面色红润,一看就是睡眠充足,高枕无忧,越发觉得是他在搞鬼。
当着他的面喊来管家,“别墅里确是有些脏东西,你昨天说的大师呢,将他请过来。”
说完,神色冷淡的看着一律,语气冰冷,“我说过,再有人敢在别墅里搞鬼,就给我滚出江家!”
一律,“……”您请,您随便请,我怕您不成。
管家答应着去了,一律坐在餐桌前,愉快的嗦着面条,江夫人看到他,就气得肺管子都疼。
当即摔了筷子,上楼想回房间去,走到一半,怕鬼娃娃还在她房间里。
不敢回去,折去了花厅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