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一善的星野归一回到了自己的车旁, 此时汽车当然不可能停在什么可疑的地方,而是停在户田家所居住的小区外的一条街上。
灰原哀本应在车里等她回来。
然而等咒术师回来一看,才发现小姑娘躺在后排睡着了。
“睡得好香啊,跟猪一样。真让我这种心事重重会失眠到天亮的成年人羡慕。”
只是小哀的呼吸声怎么听都略显急促的样子……
“——不对啊!根本是发烧了吧!”
星野归一大惊失色, 一摸对方滚烫的额头, 脸色就挂不住了。
此时一只兔兔突然从小姑娘怀里蹦出来, 满脸严肃地张开三瓣嘴对主人说:“她被你累得病倒了。”
——昨天还在逃命、被雨淋、被车撞、失忆、身体缩小, 今天还在一夜之间跑离东京、在妖怪店里吃饭、跟鬼魂坐同一辆车、围观非人类战斗、当名侦探找尸体、三观破裂重组……灰原哀能够撑到这么晚的时间点才倒下真算她性格坚韧意志过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四处奔波、通宵开车的人明明是我, 我都没有累垮, 她怎么会累到生病?”
红发咒术师怎么可能就这样认下这个黑锅, 立刻毫无节操地选择甩锅给咒骸宠物并用狐疑的眼神盯着这只浑身写满无辜二字的小兔子:“该不会是你在她面前不小心说了人话才把小哀吓晕过去吧。”
“胡说八道。”兔兔十分可爱地发出了冷酷的声音,“我又不是你。”
“呵,那当然了!你一只小兔子, 可没有我这等灵长类之王的智慧!”星野归一满脸自傲, 似乎根本没听出兔兔是在吐槽她的憨批脑回路。
“你的那种‘智慧’不要也罢。”兔兔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一人一咒骸的唇枪舌战吸引了一位早已等候在旁的某个人, 后者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结果他妈的竟然是这两个奇葩在争论到底谁该为小女孩的发烧昏迷而负责……真是让人没法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于是他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只是星野归一像是早就料到来者的存在,转过身去,左手背在身后, 战五渣的兔兔立刻很识趣地钻进宽大的羽织袖子里避难去了。
随着黑暗中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星野终于看清楚——来人留着一头梳得整整齐齐的金发,戴着一副特制的墨绿色夹鼻眼镜, 像个上班族那样的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外套和深蓝色衬衫, 领带系得十分完美。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严于律己的寻常上班族男士。然而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夜间凌晨12点了。
“晚上好, 女士。打扰了。”上班族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请问, 有看到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额头右侧有一道陈年伤疤、戴着黑框眼镜的精壮中年男人吗?”
星野归一目光澄澈地看了他好几秒, 脸上的表情天真烂漫毫无改变:“不好意思,没见过。”
——事实上,半个小时前她还把符合这一描述的人物送去“免费旅行”了,还是单程票的那种。
“……这样啊。”金发上班族平静地、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么不幸的事情那样的点点头,“既然今晚找不到当事人,那我就不加班了。”
直到这一刻,红发咒术师终于憋不住笑,大笑三声:“哈哈哈!这不是七海老弟吗!”
“咦,竟然是星野前辈么。”上班族一副现在才注意到这是熟人的吃惊表情,可惜表现得太平淡,让人觉得有点棒读的意味在里头。
七海建人,一级咒术师,星野归一这一届的学弟后辈,性格沉稳可靠,工作业务能力出色,是咒术师中难得靠谱的成年人(这里特指身心皆是)。据说此人有欧洲人的血统,所以他抽卡一直很可以,所以星野归一以前在学校时经常会找他帮忙抽限定六星卡和超稀有英灵角色……
说实话,星野在这儿遇到了看起来十分严肃的学弟还是有点心慌慌,毕竟她现在可是把五条悟和自己的辅助监督二阶堂等人都给拉黑进手机黑名单的,要是回头七海建人跟上头随口说一声“我在静冈县见到星野前辈”之类的话,她还不得被追杀个半死?
不过没等红发咒术师想出什么好的客套话跟对方商量一下这件事,七海建人就指了指她身后的汽车方向。
“车里头的是你家小孩?”
“呃……不完全算是,其实是国外亲戚的孩子,放假来日本玩,亲戚托我帮忙看几天。”星野选择撒谎隐瞒灰原哀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靠谱的成年人一脸恍然大悟地回答,“我还以为——星野前辈是这孩子的后妈呢。”
“……”
星野归一无法抑制地露出了憨批特有的那种震惊中带着些许伤心的表情。
七海老弟,你怎么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
你们这些社畜都点了这个技能吗?二阶堂赤竹也是这样!她不就是忙着和兔兔吵架所以忘记了要给小哀治病吗!
由于考虑到小哀不能随便去医院的前提,因此在确诊这孩子真的只是普通的累到发烧后,七海建人用自己的证件去附近的旅馆开了一间客房,星野归一则是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