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除了珍贵花香和信息素之外, 还氤氲着别的什么气味。
黄昏降了下来,接连成片的紫色就隐匿在了夜色里。
林晗在这种事上还算放得开,但听见贺云霆这么说后还是有些羞耻地想别过脸。
可贺云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趁着林晗偏头的瞬间将他翻过来,再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身上拉。
“别——”
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林晗全身都软, 贺云霆就轻松地把他的腿搭到自己肩上,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林晗无法抑制地叫出声。
林晗想说不要了, 但却连这么简单的句子都觉得吃力。
他几乎要闻不到花房内的花香了, 只感觉自己被一阵乌木的气味包裹着,虽不浓烈, 却细密地渗进了他身体的所有,再混着空气中的微粒,让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是这个味道。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边的夜似乎比林晗住的地方还要黑沉一些。
渐渐地,他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着对方的占有和存在, 即使睁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要不要开灯。”
他听见贺云霆这么说。
林晗头脑有一瞬的茫然, 片刻后他想摇头拒绝, 却又因为一记不深不浅的浪潮让他整个人腰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对方不知道是把这个动作当成了默认,还是故意坏心眼地偏要这样做,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抱紧”,便在林晗下意识的惊呼中托起对方, 站了起来。
林晗甚至弄不明白贺云霆是真的想开灯,还是他居然能在这么小的地方弄出这么多花样,但还是不得不红着眼眶,顺着对方的动作。
他失去支撑点,只能忙乱地将双手求生似的抚上对方,从劲瘦的腰往上,用掌心和指腹感受对方因收缩而微陷进去的背脊弧度,和肩胛骨处因此而动的、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
“呜……”他下意识闭了闭眼,灯亮了。
贺云霆将大衣扔在地上,林晗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突然失重的情景里缓过来,背脊就接触到垫在地上的布料,而对方重新压了过来。
明黄的光投射下来,花房内娇嫩的花瓣染了些温暖的光,而靠得近些的绿植,叶子随着动作很轻地颤抖着。
贺云霆用手抹开了一些玻璃门上的水雾,于是林晗重新睁开眼时,终于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映在玻璃上,他看到贺云霆难得的衣冠不整,而自己因为这一阵乌木香蜷起脚趾,绷直脚背。他看见贺云霆俯身吻自己时英俊的侧脸,看见他高挺的鼻梁与自己鼻尖撞到一起,看见他贴上来吸.吮的薄唇,和自己近乎涣散的眼神。
林晗想,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坚强,现在所做的这些,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逃避而已。
虽然他不需要像那些唯唯诺诺的Omega一样,拼命地想要证明对方对自己的爱,却还是想要让爱人彻彻底底将自己拥有。
我们永远坦诚,当林晗被撞得眼圈都发红,不可自抑地流下一点泪水时,他想,我们也永远相爱。
花房内流淌着淡淡的黄光,玻璃门上倒映出交缠在一起的两人,灯光洒出去一些,也能模糊地看到一点花田。
贺云霆不知第几次地俯身,在温柔的紫色海洋中吞下对方的难耐的哭喊,再吻干流出的眼泪。
林晗便重新被他俘获,用手勾上对方带着薄汗的背脊。
他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明白。
但贺云霆已经将顾渺一系全都清理干净,对方完全就是故意为之,告诉他们自己母亲遭受过的一切,却不说出当年究竟是谁所为。
他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如果他活着,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生活在哪个区;如果他死了,会葬在哪里,又有没有人知道他生前的罪孽。
“啊——”
他感受到对方珍重却带了点狠意的动作,某一片的皮肤甚至被顶得发红,Omega的天性让他重新被产生出的无边快意淹没。
林晗终于没了任何顾忌,松开了咬着下唇的齿,紧紧环着对方的背,感受到对方数次靠近自己腺体又忍着移开的呼吸,不再压抑那些从身体里逸出的哭喊。
但至少今晚,他会没有时间想起这些。
-
等贺云霆踏着夜色把林晗背回房间的时候,把被惊醒的咕噜噜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以为林晗跟上次在边区那样受伤了。
它的睡意全跑没了,吓得围着贺云霆的脚没有章法地乱窜,直到林晗坐回床上,它立刻就跳上来,整个团子从肩上滚到手上,检查看有没有大碍。
不知怎么的,看见它这样焦急,林晗原本心里堆积的那些东西,在这一个黄昏后消散了不少。
他原本想安抚一下小家伙,却看到原本见着咕噜噜总臭着一张脸的贺云霆在它面前蹲了下来。
林晗心里警铃大作,生怕这个小心眼的人跟咕噜噜又闹什么别扭,毕竟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次。
小团子鼓起脸颊,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把自己浑身的气都故城一个圆乎乎的球,一边害怕,一边咬着牙跟贺云霆对视。
一人一团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