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其实他打开盒子,以他的性格,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只是他非要将装作自己没有打开过,演那么一场戏,就让我无法和他再正常谈下去。”
“师尊莫气。”君渐书在他身后给他束发,听出他话中的失望,捋了一把他的头。
秦舟抗议:“你这人怎么占师父便宜呢?”
君渐书听了,又捋了一把,理直气壮道:“徒儿不仅今天要占师父便宜,以后还要占师尊更大的便宜。若是师尊受不了,不如早日把徒儿逐出师门算了。”
“嗯?”秦舟总觉得逐出师门这个词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君渐书:“逐出了师门,就不用再收师徒伦理所制,徒儿可以安心做自己的师娘了。”
“师娘……”秦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分明之前艳骨发作的时候,他还没有特殊的感觉。
他那时候就觉得,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和他同生共死,那不如选君渐书了。
只是现在才发现,他选择的,可能不只是同生共死如此沉重的事情。
秦舟:“说的好像你在乎师徒身份一样。”
一口一个“师尊”“徒儿”叫着的人,可不是他秦舟。
君渐书只是笑:“现在全当个情趣了,师尊却不知道徒儿从前被这些东西逼到了什么地步。我从很小时便心悦师尊,只是那时师尊跳脱,我便想把你绑回去,狠狠教训服了。”
这个“教训”指的是什么教训,秦舟很快就懂了。他嗤了一声,不觉得自己那时候会被一个小孩日到。
君渐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但是那时候我打不过你,而且就算你答应,我也不敢。”
秦舟来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你是秦舟。”
秦家大公子倒还是其次,主要这人还喜欢去方丈洲千榜之中刷榜首,时不时就拿个头名,让人不注意到也难。
他那时候要是敢把秦舟绑了,再一传出去,他和秦舟的以后就全毁了。
君渐书:“而且那时候我还有家仇要报,就想着报了仇,无论如何也要和你表明心意的……”
秦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后面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君渐书朝他表了白,结果秦舟第二天就跑去了落霞谷,急的好像后面有火在烧他。
再后来,他出落霞谷的时候壳子里面已经不是自己了,就对君渐书十分冷淡,动辄打骂。
从君渐书的角度看,这活脱脱就是告白不成,反而把对方恶心到跑出去散心,回来看见他还是觉得恶心,恨不得让他从眼前消失的悲惨故事。
所以后来君渐书就如“秦舟”所愿,和他日渐疏远,将心意藏在心底。
秦家和蓬莱宫的关系不好,就是魔种那时候作出来的。因为蓬莱宫步步退让,他便得寸进尺,最终引发了冲突。直到今天,蓬莱宫的人见了秦家的,还要掂量掂量再相处。
秦舟强词夺理:“你那时候没有立刻告白,不然我……”
“不然你会更早地跑去落霞谷。”君渐书淡淡地接上了他的话,“师尊不用多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秦舟笑着叹了口气:“那是真的对不住你,以后好好补偿。”
君渐书方才根本没生他的气,闻言自然只有喜悦,凑上去亲了亲秦舟的头发:“师尊真好。”
好什么好啊,这都是什么事。秦舟哀嚎:“等解决了艳骨,一定要快点找到魔种的所在啊。我真想赶紧把它宰了。”
“师尊知道魔种没死?”君渐书问,“它已经至少三百年没有现世了。”
“不……”秦舟缓缓道,“我有他和拾柒交涉的记忆,拾柒为了让他进蓬莱宫勾.引你,才为他注入的艳骨。那段记忆的时间,应该和现在离得不远。”
“如果它还活着,却不在师尊的身体里……”
秦舟想了想:“那便是占据了旁人的身体,特别是和我接触过的人。我在穿越过来之后就没见到过它的踪迹,所以它是在我清醒过来之前就已经跑了……啾啾?”
秦舟推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师尊别急。”君渐书连忙把他叫停,“这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只玄鸟我之前在魔宫见过他,心性太过纯善,以至于如今也没能入魔,应当不是魔种。”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就算他是,也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让他无法作妖。不然以魔种那个性子,修真界早就大乱了。”
“是我想岔了。”秦舟抬起头,将方才的推测推翻。
他隐隐有感觉,魔种肯定在他见过的人里,只是不知道是谁。
只是他穿越来以后,也见了不少人。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若是魔种混在里面,他这点直觉也算不了什么。
秦舟安静地让君渐书一边把玩,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他仰起头问君渐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那些精血我能给你补回去吗?”
君渐书那些精血,放出去都是能把普通树枝淬炼成天品武器的。喂给他那么多,却只能白送给艳骨,实在让人不开心。
“补是能补回来,只是还需要些时日。”君渐书对秦舟道,“沐风来了,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