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外,石康元在治病,苏玉禾在屋里越坐心越不安,等石康元进来,消完毒。
苏玉禾走过来:“石爷爷,怎么样了?很严重吗,要你跟轶奴妈妈一块儿出马。”
“不严重,就是人多,轶奴妹子帮忙收拾快点。”石康元一顿,脸色忽然正经了些,“不过有传染性,这事儿有些麻烦,你好好养胎,别的交给我们。”
叶云淑开口道:“先吃饭吧。”
早上简单煮了米粥和炒咸菜煎鸡蛋。
江凛出门前随便吃了些,这会儿也不饿:“我先出去了,不知道支书那边怎么样了。”
“嗯,你小心点啊。”苏玉禾看着他出去。
石康元没想到,早上送走一批人,下午又来了一波。
“石大爷,你快给俺们看看啊,都咳得不成样了。”
石康元惊诧地看着外面的人,怎么那么多人!
难道已经传染开了吗?
还是说那些回去的人没有听话好好在家等病好?
他这愣神的工夫,被来寻医的社员们误以为他不愿意帮治,忍不住嚷嚷开了:
“听江老五说,你早上给他们扎针了呢,咋到俺们不乐意了?”
“就是,那桃婶还说你们是大好人,没想到会见死不救咳咳——”
……
石康元叹了口气:“早上那些人已经把药用得差不多了,没剩下多少,你们那么多人,情况我也没看,让我先给你们检查。”
什么把药用完了?
这话听着就是不想给人治,社员们更急了,口不择言:
“故意的吧?怎么会没有药?”
“俺就说外乡人哪里会上心?让苏知青出来,除了她,俺谁都不信。”
“你是想看着咱们病死吧?俺们村好心收留你,你怎么像白眼狼一样!”
“不给治病就滚出去!”
……
石康元被这些冷言冷语砸得有些懵,等回过神来,无比心寒。
就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时候,受尽他教导的徒弟,不顾多年师徒情分举报他,带着一堆人围打他。
搞得他家破人亡,自己带着小孙女住在窄小老旧的房屋里。
徒弟不知道上哪里安家,石康元病痛缠身,却因为没有寻药的条件,让他空有医术却难自医。
还有个小孙女,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不是机缘巧合遇到苏玉禾,石康元的坟头草都有半个人高了,丹丹也不见得能活下来。
石康元抿嘴,冷眼看着情绪越发激动的社员们,嘴巴一张一合,全都是伤人的话。
苏玉禾跟着出来,隔着门板站着,听到这些话,紧紧拧着眉头,打算出去。
却被轶奴按住:“这些刁民!放在我们寨子里都是要被赶出去的!你别出去了,让我来!刚炼的哑药还没人试读呢,这是赶巧了。”
苏玉禾神色担忧:“那你注意点啊,轶奴妈妈,要给他们教训,但是也不能真的伤了他们。”
轶奴意外地看向苏玉禾:“我还以为你不让我动手呢,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轶奴开门出去,重重冷哼一声:“闭上你们的臭嘴!还收留呢?吃你家大米了啊?”
她趁着一阵风起,手一扬,那些社员全都说不出话来了,嘴巴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轶奴的手扬起得很自然,大家一瞬间都说不出话,没想过会是被下毒。
一个个脸色煞白,急了掐自己嗓子,急着凑近石康元。
他们看不清,但石康元心里门儿清,就是轶奴下的手。
石康元心里一阵畅快,忍着笑看着那些闹腾的社员。
“站住!”轶奴一声喝下,那些要围上石康元的社员都停了下来。
轶奴嘲讽地看着他们:“现在知道找人看病了?刚才不是还挺嫌弃的嘛?怎么不硬气到底啊!”
面对轶奴的阴阳怪气,那些社员们有的羞愧,有的一脸愤恨脸都憋红了,看样子要不是哑巴了,还是会跟轶奴呛声。
“看什么看!”轶奴瞪大眼睛盯回去。
她做惯上位的人,不怒而已,一生气,气势很大,就一个眼神,把那些社员看得不敢对视。
“让别人滚出去?说的真好笑!这是新华国了!同志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就是地主做派!”
轶奴出来之后,接触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可不少,知道怎么拿捏这些人:“你们滚回家去,别来这边显眼!哑巴了都是老天惩罚!再唧唧歪歪,小心等下眼睛瞎了!”
嘴巴哑了的社员们,一听等下可能眼睛会瞎,互相看了看,一窝蜂散开。
石康元愣了下:“哎,都赶走了。”
“不然呢?这些白眼狼,有药给他们都是浪费!”
石康元忍不住笑了,过了会儿,严肃起来:“他们看起来跟早上那批人一样的,不知道是原生还是被传染,要是后者,可疾手了,这不到一天的时间,传染的那么严重?”
轶奴撇嘴:“有的人就是该的!你看看他们那样!”
苏玉禾听着人像是走了,开门探头看了眼,确定人走了,才出来,正巧听到了轶奴这句话:
“他们确实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