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建荣用力挣动着腿,试图远离苏玉禾的手,同时扯着嗓子呼救:
“队长!支书!救命啊!苏玉禾要杀了我啊,呜——”
苏玉禾在他开始呼唤时抬手抽了他一巴掌,用力重击了路建荣的哑门穴,路建荣瞬间失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前院的江建国顿了下:“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叫我呢?”
宋志国跟着说:“我也听到有人叫我,不会是路建荣怎么了吧?”
顾南山拦住他们:“能有啥事儿啊?苏知青就是个小丫头,能把路知青怎么样?咱们还是好好重新规划这个水渠,将功赎罪,让组织处罚的轻一些。”
事关自身,江建国和宋志国被顾南山三言两语说服了,没再去管,而且,现在已经听不到路建荣的呼喊了,不是吗?
苏玉禾一边慢悠悠地解开绷带,一边冷声幽幽道:“路建荣,咱们是两辈子的仇了,也到了该算总账的时候,再多的话没必要跟你多说,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是你在外面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晚上,你就得在牢底蹲着。”
苏玉禾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黄纸包,打开里面是苏玉禾自己捣鼓的药粉。
路建荣惊恐地想躲开,伸长了脖子,嗓子不断发出破碎的声音。
苏玉禾倏地抬头看他:“呀,你是想问这是什么药粉吧?”
她收回视线,把药粉抖落在伤口上,边说:“这个药粉啊,可是好东西。只要落在有伤口的地方,持续性撕痛,大大减缓伤口的愈合速度。”
路建荣感到剧痛从伤口处蔓延至全身,豆大半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嗓子发出破碎的声音。
仿佛就这样痛死过去,路建荣被恐惧席卷。
苏玉禾给他重新包上绷带,语气散漫:“这算便宜你了。”
苏玉禾真想给他把小臂折断,但她知道,要是真折断了,进去蹲局子的日子又得往后拖。
她从兜里摸出针:“再送你一套大礼包吧,你还没试过我的针灸技术吧?”
苏玉禾又废了十多分钟,一套针法下来,路建荣混身卸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
苏玉禾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快出门口时,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她回头嫌恶地看了眼路建荣,转身离去。
苏玉禾那套针法,是通便的,但要是正常人扎了,加上苏玉禾的药粉,起码十天半个月都无法控制排泄。
简单说,就是失禁。
药粉一晚上就能吸收完,路建荣的失语维持到明天,正合适,到时候就算他告诉别人苏玉禾对他做了什么,也没有证据。
出门没走两步,碰到石根儿娘端着饭菜过来,看到苏玉禾她笑着喊:“苏知青。”
苏玉禾一顿:“石根儿娘,你这是……”
“哦,俺给路知青送饭呢。”
苏玉禾想了想,没说什么,看着石根儿娘走进去,没多久又出来。
石根儿娘朝苏玉禾笑笑,一嘴没提路建荣的状态:“苏知青,还没回去呢?”
苏玉禾展颜笑了:“正准备回去呢。”
走到前院,江建国他们都在院子里站着,看样子是要准备回家。
宋志国最先开口问苏玉禾:“苏知青,你跟路知青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我没功夫跟他废话。”
苏玉禾确实没说什么,但是她做的可多了。
路建荣以为石根儿娘来了就有救了,费力扯着嗓子,身体扭得跟蛆一样。
就想引起石根儿娘的注意。
谁知道石根儿娘只是第一眼有些惊讶,过后当没看见似的,把饭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
路建荣绝望得很,身下尿湿一片,等到明天浑身都骚了!
石根儿娘才不管他,甚至还想拍手叫好!
让他坏,故意害人!
宋志国对苏玉禾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总之没再吭声。
江建国看到苏玉禾后面跟着的石根儿娘,顺嘴问了句:“石根儿娘,路知青咋样了?”
“就那样呗,”石根儿娘随口答道。
苏玉禾算是彻底放心了,正准备离去,被顾南山叫住。
顾南山说:“先前听你说小江转去了省立医院,你芬姨也在省立呢,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她。”
苏玉禾倒是不知道,在医院没碰上芬姨,现在该做的都做完了,就是在医院输液住院,没什么需要麻烦芬姨。
但她还是礼貌地说了谢谢:“有需要会的。”
从公社出来,苏玉禾直奔袁桂娟家。
那两夫妻都在院子里,一个劈柴,一个择菜。
袁桂娟看到苏玉禾立马起身走出来:“苏知青,你来了啊?”
“嗯,我来给钱。”
张向东停下手里的活儿过来:“俺不认字儿,都拿木炭写在木门上了,你来俺讲给你听。”
木板门上黑木炭写了一堆,苏玉禾只看得懂前面三个字“江老五”,后面跟着一串儿奇形怪状的符号。
苏玉禾看得头晕晕的,那些人她也不太熟悉,就算知道名字了,找过去也得大半天。
她还得回去配药之类的。
苏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