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淑愁啊:“你大舅现在离婚了,五月也不在家,以后六月和十月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不是还有大舅?”
“你大舅这个人,说好听点儿是老实,说难听就是愚孝。能指望他,你大舅妈也不会离婚了。”
苏玉禾:“大舅妈能忍那么多年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我男人敢这样,我带着孩子跑。”
江凛被饺子噎到,呛着了。
苏玉禾给他拿水:“吃慢点儿。”
江凛又不是吃着急才噎住的,而是听到苏玉禾的话,他幽怨地看着苏玉禾:“我不会的。”
别说苏玉禾,叶云淑她们都忍不住笑了。
晚上江凛又出去了趟,说是生意上的问题。
苏玉禾就没管他:“早点回来,别搞太晚,我在锅里给你放着热水,回来可千万别洗冷水澡啊!”
天气热洗冷水没关系,问题是现在天气还没到那个时候,晚上还凉飕飕的呢。
江凛嗯了一声儿,保证洗热水。
冯半芹因为叶五月的事情被骂惨了。
叶五月人也不见了,家里最大的孙女不见,六月又受伤。
家务活儿就落在老二一家头上。
袁春花让七月去干,七月故意把米饭煮糊,连续几次,冯半芹也不让七月干了。
最后落到袁春花头上。
她以前连工都很少去上,现在叶祖杨态度就是:
老二一家不去上工的话,他就不去。
冯半芹只好把二儿子和二儿媳都赶去上工。
袁春花又得上工,又得做饭,累得都瘦了好几斤。
她更讨厌老大一家了,怨恨钱桂兰没事儿离什么婚!
叶五月在山洞里住了几天,每天都是蒲晋南送饭给她吃。
有时候是玉米窝窝头,有时候是馒头,有时候是饺子……
她对蒲晋南也不怕了,但是也不能一直住山洞里。
她问蒲晋南:“蒲大哥,俺表哥有说啥时候来接俺不?”
蒲晋南顿了顿,给她比划。
叶五月看得不太懂,她一脸疑惑:“你说今晚来接我?”
蒲晋南点头。
叶五月高兴了会儿,又问:“那俺出去去哪里啊?总不能回老叶家吧?”
她自己也清楚不能去江凛家的。
但要是送回叶家,她跑出来干嘛?
蒲晋南摇头。
叶五月抿嘴没再说话,脸上高兴的神情淡掉,有些悲伤。
蒲晋南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跟姑娘接触过,看叶五月不高兴的样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有些无措。
他戳了戳叶五月,打手势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叶五月摇了摇头:“说了你也帮不了俺。”
两人半晌没说话。
叶五月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太狠了,靠过来问:“蒲大哥,你结婚了吗?”
蒲晋南脸一红,可惜山洞暗暗的看不清,所以叶五月也不知道他脸红了。
蒲晋南摇头。
意思是没有。
叶五月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的手停住,看着蒲晋南:“蒲大哥,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人嫁给你的。”
蒲晋南苦笑,他是不指望了,谁愿意嫁个哑巴呀?
就着明灭的煤油灯光亮,蒲晋南看着叶五月低头失落的样子,没继续说什么。
江凛半夜带着铁柱过来,对叶五月说:“这几天没啥事儿吧?走吧。送你出去。”
叶五月看着江凛:“表哥,俺要去哪里?”
江凛:“我在县城里有个朋友,你去那边帮忙做工,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二十块钱工钱,你干不干?”
叶五月瞪大眼睛:“二十块钱?”
她长那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如果有二十块钱,她爹娘和妹妹都能吃饱饭了!
“俺干!”叶五月道。
过了会儿,她有些担心地问:“表哥,俺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回来了?”
江凛皱眉:“不会,等时间合适了,你可以回来。”
叶五月有些难受:“俺爹娘知道俺在外面吗?”
“现在还不知道,”江凛说了叶祖杨去找叶五月的事情,“等过段时间,我就去跟他说。你放心吧。”
叶五月重重点头。
江凛把叶五月送出去再回家,半夜一点多。
苏玉禾正好醒来喝水:“把五月安顿好啦”
江凛点头:“送去帮忙做事儿了,给她一个月二十块。就是负责清点看管东西。”
“你大舅那边,打算什么时候说?”
“再晚两天。”江凛冷哼,“以前不知道护着妻女,现在知道找啦?等大舅妈跟他闹一顿儿,我再去说。”
钱桂兰知道五月不见了,和娘家哥哥上门来闹。
叶祖杨低头受骂,冯半芹看不得钱桂兰这样子,跳出来骂她:“你这个搅家精,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钱桂兰冷笑,对着看戏的社员们说:“各位乡亲都知道俺们家情况吧?这个老太婆,害儿子离婚,把孙女也逼走了,把俺家六月打得下不来床……恶事做尽,真不怕报应啊!”
社员们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