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年代谈恋爱的人在外边都会很克制,甚至是连手都不敢牵。
江凛是第一次谈,很多东西只知道一点点,在外面他会克制,可要是在家嘛,面对苏玉禾的主动,他基本照单全收。
江凛眼尾微微翘了些,大手扶在苏玉禾后腰,似乎很享受她的投怀送抱。
苏玉禾平复下激动的心:“这还是凤凰呢,多少钱我,应该不便宜,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明天给你拿过来。”
江凛笑容瞬间消失:“要什么钱!你拿去骑。”
“凤凰牌也得一百五六——”
江凛打断她:“你不是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就当是你自己的钱买的呗。”
苏玉禾扭头看江凛,压低了声音,终于问了她一直以来困惑的事儿:“你背地里做什么事情赚钱?”
她是城里知青,父母是体面的职工,江凛干的是穿梭黑暗中的营生,对比之下,他没有勇气现在告诉她,但也不想撒谎:“等到了时候再跟你说。”
苏玉禾不再追问,江凛问她要不要骑上去试试:“我教你。”
“我会骑。再说,现在不方便。”
要不是顾忌手上有面粉,她真想骑上去转两圈儿感受下,苏玉禾眼神热切地看着自行车,是以没注意到他黯下的目光。
江凛二十二才买回来的自行车,苏玉禾也许几年前就骑得满街跑了,他抿着嘴,总觉得自己哪里都配不上苏玉禾。
苏玉禾又看了眼金色的凤凰二字,凑近江凛眼前,语气如三月春风,柔和怡人:“你买凤凰,是不是因为它的传言?”
江凛喉头滚动:“什么传言?”
“你真的不知道啊?”苏玉禾还以为他是特意买的呢,扁了扁嘴,不打算告诉他,转身回灶房,“你自己去打听吧。”
江凛不知道苏玉禾今天也出去,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肉,跟苏玉禾的撞了,他提着多出来的两斤五花肉,问苏玉禾怎么办?
这天气肉是放不了的,苏玉禾顿了顿:“放那儿,等下做个炸五花肉给你吃。”
又是江凛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他点了点头,站在灶边看苏玉禾揉面。
苏玉禾在做江米条,煮开的糖水把糯米粉冲成面絮才下手揉,这面团揉起来费劲儿,不过刚才揉了一会儿了,这会儿再揉几分钟就可以了。
她把面团擀成差不多一指节宽的面皮,搓成圆条,再用刀切成手指般长。
江凛:“做什么?”
苏玉禾抬手用手臂在脸上抹去一丝痒意:“江米条。”
“怎么想到做这个了?”
“给祖母吃。”
苏玉禾说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让江凛烧火。
油把糯米面条炸得金黄,全部炸完也是大工程,这还没做好呢,最后把白糖加水煮化成浓稠的糖浆,把金黄的糯米条倒进去。
每根江米条都裹上雪白的糖霜,江米条就做好了。
苏玉禾捏了根吹凉,递到江凛嘴边:“尝尝。”
男人就着她的手把江米条咬走,凉了的江米条甜脆适中,香酥不艮,加上又是苏玉禾做的,江凛特别捧场:“好吃!比外面卖得好吃!”
苏玉禾自己也尝了根,确实是真好吃,她用瓷碗装了小半碗,剩下的让江凛装到篮子里。
她端着小半碗江米条去堂屋,老太太已经再啃新的一块牛舌饼干了。
按道理,没有牙的老人抿着饼干吃很容易吃得哪里都是。
而老太太不一样,吃的极其优雅,腿上放着块手绢,要是弄到了嘴巴外边,老太太会自己用手绢擦干净。
苏玉禾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温婉俊秀的大家夫人。
她走进去,把江米条放炕桌上,笑眯了眼:“祖母,这是江米条,别吃太多了,马上就要吃饭了。”
老太太哼唧了声儿。
叶云淑问:“凛哥儿是不是回家了?”
她刚才听着声儿了,就是不太真切。
“是,在灶房烧火呢。”
苏玉禾边炒菜边跟江凛说:“我问了石爷爷,他说要是后天的眼盲一般能治好,我打算过两天把云姨带过去给他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江凛心神激荡:“他能治?”
“得看过再说。谁也不敢打包票,你去跟云姨说,还是我说?”
江凛过了会儿,才说:“我晚点跟她谈谈。”
其实谈不谈,苏玉禾觉得这事儿肯定是要做的,只要有机会,谁愿意当盲人?
叶云淑也就是四十出头,要不是眼盲,现在还在地里干活呢。
吃过了饭,江凛把苏玉禾送回去,把自行车搬出来,单手握着车把,侧身看苏玉禾:“你骑吗?”
“我骑呀。”
苏玉禾好久没摸到自行车了,有些兴奋,坐上了自行车,杏眼望向江凛:“上来。我技术超好的!”
江凛长腿一跨,稳稳坐在了车后座。
路上碰到好几个挖菜回来的社员,跟苏玉禾还有江凛都不是很熟的,连招呼也没打。
但自行车太招人,掀起尘土,也打开了几个社员的话头:
“哟,那是苏知青和江凛?”
“真是,啧啧,他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