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常常会有脓包,脓包一旦破皮,就会沾染到衣裳上,所以就会出现这种污渍。这种东西若是没有出过天花的人沾上,就容易也染上天花。”
“你说得没错,李太师那边下手的人没敢将真的天花带回来,而是弄了假的试图蒙骗过去。”
苏辛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这就好,难怪晏汾无事。这孩子是有福气的,原还想着若是不幸染上了,怕是要受罪了。”
“谋害皇家子嗣,李太师仗着三朝元老的功勋能避过一死,但是手下人却没这个运气,下头的人想要为自己留一条活路也是人之常情。”皇后说着说着就笑起来,看着辛夷开口道:“若是襄王是个有本事的,下头的人哪里敢糊弄了事,归根结底,不过是李太师手下的人瞧着襄王烂泥不上墙,这才起了别的心思。”
说起襄王,皇后的话显然就多多了,对着苏辛夷又道:“益王当初弄出一个伏云来,没想到最后倒是便宜了咱们。”
苏辛夷一想,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倒是不假,若不是伏云先是被李贵妃针对,随后又出现了尤香薷,襄王府内斗不息,襄王只想着英雄爱美人无暇他顾,说不定事情还真的没这么容易。
上辈子没有什么伏云,襄王在李纪跟益王的扶持下,每一步走得都很稳,这辈子因为自己无意中插了一脚,让益王不得不提前将伏云扔出来,试图在襄王身边留个眼线,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伏云会引出这么多事情来。
归根结底,皇后娘娘有句话说得对,伏云的出现,对于她们确实是一件好事。
苏辛夷也想不到,襄王居然还是个痴情种,至今对伏云依旧不离不弃。
啧。
皇后心情大好,“此事势必不能善了,你是太子妃,不能轻举妄动,你记得,在这件事情中,你只是发现了天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辛夷忙起身应下,她知道皇后这是要保她的名声,“多谢母后。”
皇后瞧着苏辛夷明白她的苦心,也不想着出什么风头,心里不由暗叹,若是伏云能有她的几分定力,也不会走到今天了。
苏辛夷从元徽宫回了东宫,儿子又被陛下接去了紫宸殿,太子殿下还未归来,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喝着茶,脑子里回想着皇后的话,她是看出来了,皇后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将李贵妃彻底的压下去,再无翻身之力。
这对东宫来说也是件好事,李贵妃一倒,襄王不足为虑,再也不会出现上辈子的情形。
唯一可惜的是,只怕自己没机会亲眼看到陛下审问李贵妃的场面了。
苏辛夷这边又翻出堂兄送回来的信,下个月就能到达京城了,这次一走这么久,着实让她担心,总算是能平安回来了。
“太子妃,容王妃跟景王妃来了。”
苏辛夷先是一愣,随即让人赶紧请进来,自己抬脚迎出去,果然就看到朱蝉衣跟屠静嘉联袂而来。
“今儿个刮什么风,竟让你们一起来了?”苏辛夷笑着把人请进殿中坐下说道。
“管它什么东西南北风。”朱蝉衣大笑,“遇上这样的大喜事,可不得找太子妃来喝一盏茶叙叙旧。”
苏辛夷也笑,看着屠静嘉就道:“你听她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屠静嘉就道:“不要说七弟妹开心,便是我也很开心,所以我们俩就来扰太子妃了。”
苏辛夷忙让人上茶,笑着说道:“这次应该能安心了。”
朱蝉衣眼睛一亮,“我就说这次如果再不能成,那可真是对不住我磨薄的几双鞋底了。”
这话又把辛夷跟屠静嘉给逗笑了,不过朱蝉衣确实出了大力气。
屠静嘉轻声问道:“这次板上钉钉了?”
苏辛夷就道:“现在不能说有十成,但是八成也有了,只等陛下那边如何裁决。”
“不管怎么裁决,晏汾这次都是有极大风险的,谋害皇孙,就算是庶出的,那也是大罪。我也是没想到李家真的这么大胆,居然敢对皇家下这样的手。”朱蝉衣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点怕。
苏辛夷就道:“是啊,谋害皇家子嗣,确实是大罪。”
“只是李太师几次死里逃生,这次不知能不能让他伏法。”
苏辛夷低声说了一句,“季蕴拿出一封当出李太师写给季罡的信。”
“还有这种好事?”
“竟有这种事情?”
朱蝉衣跟屠静嘉异口同声。
三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若是这样,那就应该跑不了了。”朱蝉衣大喜,这次郑国公府在查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如果不能将李太师一系彻底摁下去,那以后这些人缓过气而来,肯定会对郑国公府下手。
所以朱蝉衣很是关注这件事情,绝对不愿意让李太师再一次溜了。
“季蕴瞧着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蠢到这种地步。”朱蝉衣毫不客气的说道。
有这么一封信,当初不拿出来救爹,现在交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恶人。
亲爹之死都能无视,这人不要说良心,是连心都没有了。
“是啊,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如果当初能保下季罡一命,有季罡在背后给季蕴出谋划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