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瞧着辛夷走过来,便起身迎上去伸出手。
苏辛夷就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太子掌中,抬头对着他展颜一笑,“没想到殿下今日会在这里与七弟还有商大人赏花,倒是我来得冒昧了。”
容王一听立刻就说道:“这里还有你不能去的地儿?说这种客气话有意思吗?”
这意思就是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啥人。
苏辛夷哼了一声,看着容王道:“说还是要说的,做不做就是我的事儿了。”
这意思就是你管得着吗?
商君衍在看到苏辛夷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心里也挺复杂。
苏辛夷嫁人时他没觉得有什么,那时他想着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确实,两人知道彼此重生后,除非必要,几乎没有往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人,看着她这一世活得潇洒自在,他恨不能窝在户部做个郎中,就这么一辈子再无交集才好。
但是,上次见面,她说的那些话,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痛感。
他沉迷于上辈子的恩怨,告诉自己放下了,其实没有。
真正放下的是苏辛夷,她已经开始自己崭新的生活,而他还在原地打转,不对,他甚至于在倒退。
曾经的他,也是胸怀大志之辈,也想一展手脚在这世间留下薄命。
但是他却窝在自己的壳中,他以为自己做了很多,但是苏辛夷那几句话却戳破了他的幻想。
他不如她。
所以他走出来了,他想他不能输给她。
苏辛夷一个小女子尚且愿意为这苍生四处奔走,披甲持枪,而他明明是个男人,明明能扛起重担,却为了那些错误的过往缩起了脖子。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前行,结果得到了苏辛夷怀孕的消息。
怀孕啊……
也许曾经很久以前,他也曾想过即便是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他也想尽责任,也想过会有个孩子,但是……
没有但是,他就是个瞎子聋子,只想去看他想看的事情,想听自己想要听的话,所以铸成了大错。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诸多思绪,商君衍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定下神,起身,对着苏辛夷见礼,“微臣见过太子妃。”
苏辛夷瞧着商君衍神色如常,“商大人不用多礼。”
容王看了看苏辛夷,又看了看商君衍,十分不屑地嗤了一声,“我说你们俩假不假,以前又不是不认识。”
商君衍皱眉,上辈子怎么就没觉得容王这么傻,他道:“礼不可废。”
容王哼了哼,浑不在意商君衍这话,转头瞧着苏辛夷,“你可真不得了,这还没生呢,父皇就对你如此宽纵,这以后你要是真的生了我大哥的长子,我爹的长孙,咱们家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苏辛夷嘴角抽了抽,看着容王不客气地顶了一句,“立足之地是别人给的吗?是自己赚来的。自己不上进,别把罪名扣别人头上,我劝你善良点。”
“你怎么不善良点?”容王不服气,这里头最不善的就是她苏辛夷了,有何脸面说别人。
晏君初看着容王,“辛夷若是不善,你这会儿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就这上蹿下跳找死的劲儿,能活着也真是全靠别人善良。
“成,惹不起,惹不起,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稀世大宝贝。”容王气鼓鼓的说道,这会儿倒是后悔成亲晚了,孩子更是生的晚,现在自己被苏辛夷欺负,那以后自己的孩子不是得被苏辛夷的孩子欺负?
只要想想,他就觉得不服气。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娶了朱蝉衣真的是他母后最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了,朱蝉衣也挺凶的吧,那养出来的孩子应该不是个小怂包。
想到这里忽然就有了点底气。
忽然,灵光一闪,怪不得大哥这么高兴娶了苏辛夷这个悍妇,这娶个脾气大本事大的媳妇,不是能正大光明欺负别人吗?
苏辛夷可完全不知道容王的脑子这会儿完全想歪了,更不知道发散到他自己的婚事上去,更不知道因为今儿个这一去不回头的发散,以后跟朱蝉衣还真成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不得不说,有些人自己找死,架不住运气好啊。
管他蒙着眼睛往哪儿撞,反正就是撞不到南墙。
这辈子上了太子的船,上辈子有商君衍这个能臣保驾护航。
真是让人羡慕的发酸。
晏君初不搭理容王胡言乱语,侧头对着辛夷道:“正在跟商大人说起粮仓一案的事宜,等景王成亲之后,商大人与大哥他们就要南下。”
苏辛夷这才恍然,难怪商君衍出现在这里,她就道:“殿下既然正在谈正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晏君初笑,“无妨,这个案子你所知甚多,正好与我们一议,许是还能有更多的线索。”
容王这会儿倒是不挑刺了,看着苏辛夷道:“是啊,大哥上次跟我说徽启府的事情,我琢磨着这次南下苏翼还真得担重任。”
大家再说粮仓的事情,商君衍却听到太子殿下称呼苏翼为大哥时神色又晃了晃,上辈子他与齐国公府虽然是姻亲,但是其实往来甚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