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勤进了秦王府后半个时辰,连被茶水都没喝上,所有人都当没看见他,让他弄了个没脸,他出了府后气得两眼发青,暗自怪起了义父,觉得他不该让自己来受这等屈辱,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而已,能惹出什么大事来。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出于武人的警觉,他刚要转头去看,一个麻袋从上自下把他套了个结实,还不等他还手就被人一掌劈晕。
游舒把人拖进小巷子里,用带来的绳索捆了个结实,然后抬手照着何勤的脸劈手打了七八个耳光,这才把他弄醒。
何勤醒来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黑衣蒙面人身是打哪来的。
“敢对我家王爷无礼,老子打断你的腿!”游舒故意恶声恶气的吓唬,甚至还抬脚在何勤的那处踹了几下。
何勤这么多年几时受过这种罪,忍不住骂道:“你给老子等着!”
游舒谨记萧未辛的叮嘱,只给一些教训就可以了,因此他没有下死手,只是把何勤打得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完全不管还被捆在巷子里的何勤死活。
回府后,萧未辛正在萧未鸣的房里看书,抬眼问道:“办完了?”
“是。”游舒点头,“属下把他打了一顿,保证他气得今晚吃不下饭。”
萧未辛忍不住扬起唇角,“很好。”
“以何勤的为人,这一梁子算是结下了。”
游舒想了想,到底还是问了:“可是,他会不会记恨你?”
“本王气不过,私底下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有何不可?”萧未辛挑眉,“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何况,萧未辛要的就是何勤的记恨,否则怎么对得起未鸣的这出戏。
“七哥。”萧未鸣躺在床上无聊,“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萧未辛喝了口茶,淡淡的瞥他一眼:“只要你能保证不被人发现,我就可以让你下来。”
萧未鸣瑟缩了一下,刚才何勤在的时候他一个没忍住,险些被看出破绽来,如果不是游舒眼疾手快把他迅速按了回去,怕是就要被发现了。
画椿此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碗的小月儿。
萧未鸣一见小月儿眼睛一亮,忙起身坐起,笑着说:“你来啦?”
小月儿恭敬地福身行礼,一步都不敢做错,并不接他的话。
昨天刚出事的时候,画椿就带着小月儿就近搬来秦王府,虽说是做戏,可萧未鸣的确是受了伤,画椿就让小月儿帮着处理伤口。
谁知萧未鸣第一次见到小月儿就两眼放光,傻乎乎的什么都忘了。
游舒在一边不住地看他俩,只要不是他自己的事,他看别人的事就很准,要他说,萧未鸣这傻小子就是看上他们家小月儿了。
也是,小月儿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清秀可人恬静可爱,又有一双漂亮的杏圆眼,任谁看了都会喜欢的。游舒对年轻人的事并不插手过多,只静观其变。
倒是萧未辛冷眼说:“乱看什么。”
萧未鸣被他训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讷讷的伸出胳膊给画椿换药,小月儿规规矩矩的举着托盘,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未辛便打道回府,接下来的几天都不准备出门。
何勤被人拖在巷子里暴打一顿,虽然知道是谁做的,可却没法说出去,就算是告到义父那里也没处说,谁让他的确把秦王给打了,于情于理挨了这一顿都是应当的。
何勤咽不下这口气,暗暗地记下了这笔账。
而第二天凌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皇宫内院的后门缓缓打开,几辆豪华马车静悄悄的驶出,向着城外走,一路小心谨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等到出了城,萧未辛才从城墙上走出来,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脸沉着。
“夏太后离宫了?”
游舒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眺望只能看见一点黑影的马车。
“嗯。”萧未辛点了点头。
游舒陪着他一起站在城墙上,清晨第一道曙光乍破天际,远处一片红霞漫天,他们的身上披了一层朦胧金光。
夏太后离宫,代表萧未辛以后的步子走得会更大,也预示着剧情往着顺利的方向前进了。
游舒看着天边红霞,有种气吞河山的畅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