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盯着池子看。画椿几步上前来,她才刚睡下就听小丫鬟来报说是王爷深夜独自外出,一直都矜矜业业照顾着他起居的画椿不放心,索性披了衣服提灯来找。
“王爷,春寒料峭,还是回去吧。”画椿把带来的手炉塞到他手里,恭敬地往后退了两步,她低头看了看夜色下闪着银色波光的水面,实在不懂有什么可看的。
萧未辛握着暖炉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问道:“你是医女,如我有疾,你可否能给我解惑?”
“什么?”画椿大吃一惊,忙上前要给他号脉,她日日都精心调养着他的身子,这些年从不间断,怎么身子有疾她竟然不知?
萧未辛听话的把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画椿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仔细分辨脉象,“脉象浑厚有力,不似有问题啊?”
“不对。”萧未辛一板正经的说,“它跳的很快。”
画椿有些糊涂:“的确是快了些,但也不至于出岔子。”
“王爷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萧未辛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在自己的心脏处点了点,眉头紧皱:“画椿,我无人可问。”
“我近来总是独自思量着一个人,他总是干扰我,时不时地就要跳出来,这么多年我从没有这么乱过。”
“见了他便心生欢喜,不见他就日夜难寐。”
“一想起他,我的心跳就会变快。”
“你说,这是为什么?”
画椿听着他的这一番话愣住了,盯着自家王爷的脸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这真是她们那个寡淡无请冷漠自持的王爷吗?
瞧他那茫然无措的脸,与一个情窦初开却又不自知的少年有何分别?
画椿尽管内心震惊到生活不能自理,可表面上还是要装得镇静,毕竟要是现在笑出声来会被要面子的王爷罚俸禄的。
“王爷,这的确算是一种病症。”画椿轻声说道,“您听过‘相思’吗?”
萧未辛的心剧烈的跳了一下,眼里有些闪烁,他抿了抿唇而后又道:“何解?”
“无解。”画椿叹了口气,“王爷若是想解掉这种病症,寻医问药是不会有结果的,千百年来的先人能没能解决的事,我一介区区医女就更无解了。”
“不过,若是王爷实在想见,那就去见吧。”画椿陪着他走过了快十年的岁月,亲眼见证了他这小半生的苦痛和孤独,内心深处也是希望他能开心点,哪怕只有片刻,“倘若无药可解,那就只能顺应心意。”
萧未辛低头看着池子又是一阵思量,“所以,我是真的对他……”
他立在桥边站了一会儿,又看了会水面反射的波光,一阵夜风吹过,他忽然福至心灵,最后的那一点纠结也解开了。
“陪我去看看吧。”萧未辛回过身来,“你先见一见也好。”
画椿其实模模糊糊的有点预感,她只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特别,如果猜的没错,那一定是……
两人踏着月色往偏院走,那一路萧未辛的脚步都有些雀跃,仿佛一个趁着夜色偷着去见心上人的傻小子。
而游舒毫不知情,还在跟影四他们豪饮,他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几杯,但他酒量很好,何况古代的酒也没有那么高的度数,不算醉人。
当屋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游舒是懵逼的。
影四他们几个也是懵逼的。
“是我。”萧未辛也觉得奇怪,大半夜的怎么还点灯,不睡觉吗?
游舒慌得一批,有种念书时被班主任逮到看漫画的感觉,而影四和影六简直要吓得晕过去了,恨不得往桌底下钻。
游舒起身木木的去开门,尽量保持自己的镇定,门开后果然是萧未辛,“王爷。”
“嗯。”萧未辛见了他心思活络,只觉得怎么看都顺眼。
他刚要开口说两句,忽然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立刻皱眉怒了:“你敢喝酒?”
画椿在他背后顿时目露凶光,作为一个医者,最不能忍受不听话的病患!
游舒头皮一麻,随手指着身后那几个小仓鼠说:“都、都是兄弟来探视。”
萧未辛非常不高兴,他在这边为了他夜晚难寐,小影卫却跟着兄弟们在这吃香喝辣。
果真令人火大。
跟在萧未辛身后的影八也火大,这群混账东西竟然敢吃独食!???
只有年纪最小的影十身在状况之外。
他们都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