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易养活啊。
青杏和红梅见得她这副模样忙安抚了她几句,又同她说起了太医叮嘱的注意事项,她都一一认真记下了。
“骆府众人如何了?损失可惨重?府中还能住人?若是不能将他们请来王府住吧,反正王府也大,一大家子住进来还是住得下的。”
她和言淮独行多年,虽说于父爱她已不再执着,可如今在这生死关头她能得骆文这般维护她还是觉着分外满足的,这样也就够了。
人大抵都是如此,本是什么也不求了,突得了些本已不求之物反倒多出了份意外之喜。
“回王妃,骆府众人都尚好,只是有几个下人被烧伤了,就先前同我们一道在院中的那名下人被烧伤得是最重的,只怕是给毁容了,但好在命保住了。”
青杏同骆卿将话一一给应答了。
“损失还是有些惨重的,院子被烧了一半,索性挤一挤还是能住人的,先前六喜已经请过他们来王府住了,他们都给婉拒了。”
六喜这会子也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骆卿给青杏使了个眼色,让青杏将六喜唤进来。
六喜甫一进来就先同骆卿告罪了一番,说是他没能将人安排妥当,带着人也来得不及时,好容易到了却是没护好她。
这哪里就是他的错?骆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提也罢。
“奴才擅作主张,去账房支使了些银子还有物件送到骆府去,还请王妃降罪。”
骆卿轻轻一笑。
“六喜,我知晓你做事稳重,也向来是兢兢业业,你这也是为了我做人情,该多谢你才是。”
六喜心内一动,骆卿跟旁的主子真的不同,她不会高高在上,饶是府中奴才她也很是尊重,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自小.便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要是旁人提及此,怕是会说他该赏,只有骆卿,她会说多谢,然后该赏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落,真真叫人心甘情愿为她做事。
“你且看着,若是骆府有什么需要的就搭把手,我这样也不能去瞧他们,还得劳烦你多走几趟骆府了。”骆卿顿了顿,又道,“当然,过犹不及,这个度还得麻烦你帮我把好。”
她如今对骆府的感情确比先前复杂了不少,可也不能叫骆府之人太过肆无忌惮、对王府索求无度,人心都是偏的,她不可能无怨无悔地去帮着骆府反倒伤了王府的元气。
六喜知晓她的用意,道:“奴才都记下了。”
这躺在床上的日子很是难熬,骆卿不是听听青杏和红梅同她讲讲外面的那些个事,就是听六喜说说如今朝中局势,还有京中风向,亦或读一读言淮同她寄回来的信。
反反复复,是一张纸都给她弄皱了还不罢休,怕是几封信都能背下来了。
当然,这医书自也落不下的。
一个月这样晃晃荡荡地过去了,而刘霄也回来了。
她见得刘霄时,很是惊诧,刘霄还是跟以往一般,给她把了把脉,见没甚大碍,便同她插科打诨了一番。
“还不是你家王爷,是生怕你有个什么意外,紧赶慢赶地将我赶回来了,没成想还真发生了意外。”
骆卿苦笑:“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我回来还听说宫里先前也出了变故,幸得有你在,不然我妹妹……”刘霄怕气氛太沉重,又嬉笑着道,“这样我倒不觉着亏了。”
骆卿失笑摇头,可她可不只想听刘霄说这些的,她更想听他说说哥哥在边关如何。
“边关战事还是颇为乐观的,虽说王爷多年不领兵打仗了,但宝刀未老嘛,先前他打得匈奴八九年都不敢来犯,这回他是想打得匈奴一二十年都不敢来犯的,人嘛,总想着进步嘛。”
让刘霄再说下去,这话头又要跑偏了,骆卿忙问起了言淮的现状。
“哥哥如何?可有受伤?”
刘霄瞟了眼半坐在床榻上的骆卿,支支吾吾地,到底是同她说了真话。
“这上战场嘛,你也晓得你哥哥的为人,又不是个只眼睁睁看着旁人冲锋陷阵的人,他也是要上阵杀敌的,刀剑无眼嘛,总有些摩擦,好在他功夫好,都没什么大碍。”
饶是如此,骆卿还是心头一紧,抱着自个儿肚子的手猛地一缩,好半晌才自个儿安慰好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