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反倒有了丝释然。
“罢了,有些时候晓得多了反倒胆怯了,倒不如不想。”
青杏听得这话,是破涕为笑。
骆卿想,经此一遭,六喜一时半刻或许还是接受不了青杏,但起码他不会再逃避了,他是真的会慎重考量两人往后的关系。
日子总会愈过愈好的。
晃晃荡荡地到了仲春时节,骆卿缠着言淮努力了一个月,她肚子还是没动静,这会子是更慌了,干脆又给自个儿换了服药。
近来边关局势愈发紧张,言淮是早出晚归地,自是不知她的不对劲儿,只是有时候闻着她身上的药味儿免不得会问上两句,也被她拿整日里浸泡在药材里头的话给搪塞过去了。
春日里许多花都盛开了,赛罕公主就打头组了场局,请了许多官宦人家的女眷一道乘车去郊外踏青赏花。
其实她是更想举办一场赛马会的,可现如今朝中局势紧张,这般明目张胆地聚会实在不好,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到时候到了京郊马场还是可以骑马的。
而骆卿自也在在邀之列。
到了京郊马场后,新城郡主是迫不及待地要去骑马,还要拉着骆卿一道,骆卿这段日子一直在准备着要孩子,自是不敢骑马的,唯恐要是有了孩子自个儿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到时候骑马给惊着了怎么办?
何况这段日子她实在是累得很,骑马还不给自个儿浑身的骨头都给抖散架了?只好婉拒了新城郡主。
只是她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免不得有吹嘘遛马的,这不,骆卿背过身去这些个人就开始给新城郡主“下蛊”了。
一人率先挑起了话头:“不就是王妃吗?还以为自个儿有多了不得,新城郡主邀她,她还不给面儿。”
“就是,这算什么?”另一女子附和道,“还不是不能生崽,这都嫁进王府多久了?王爷也没纳妾,你们说,是她自个儿肚子不行,还是王爷不行啊?毕竟先前王爷也一直没娶王妃。”
这些个贵女夫人到底是顾念着言淮威名的,忙找补道:“我看就是她肚子不行,早晚会被王爷给厌弃了!”
“就是,拿什么乔啊?出身不高也就罢了,以为自个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连郡主的面子也不给了。”一妇人也附和道。
“行了,我最是讨厌多嘴多舌的人,你们也不怕王爷割了你们舌头!”
话罢,新城郡主一扬马鞭,马儿嘶鸣一声,便扬长而去。
在外总要做些面子的,这些个人是私下里同新城郡主嚼舌根子的,骆卿不知晓,可落在后面的红梅却是听见了,一寻得骆卿就颇为委屈地噼里啪啦地将她们说的话尽皆给骆卿说了。
“是王爷许久不发威了吗?她们也没了记性,做这长舌妇!”
“红梅!”骆卿立时呵斥了她的话,“这里是哪里?你瞧清楚了,这不是王府,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我要如何保你?该说你没大没小了。”
红梅向来爱直言直语,要是在怡亲王府自然没什么,可这出来踏青的可不止他们王府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些个人都是达官显贵的女眷,谁也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惹得起的。
红梅也知自个儿冒失了,忙道:“王妃,奴婢知错了。”
骆卿抬眼,满地的野花绿草。
“你知晓我的意思便好,嘴长在旁人身上,我们也没法子堵上别人的嘴,且让他们说去吧。”
她不自觉伸手抚上了自个儿的肚子,她想,她是不是真的不能给哥哥生个小娃娃啊?
她也不知她怎么了?要是以前她是不会想太多的,如今却是愈发担忧害怕了。
她突然想到那日同六喜说的话,人活一世,不是一人独居,总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他们都有不同的声音钻入你的耳中,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的人又有多少呢?
她到底也是个俗人,内心还是不够强大。
就在这时候,一女声自她们身后响起。
“王妃,王妃,求您去看看吧,救救我家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