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宋玉静忙招了回来报信的丫鬟来问:“说,舒夫子说没说过这话?”
那丫鬟见宋玉静似是发怒了,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见情况不好就回来报信了,后面的事儿却是不知。”
“你……”宋玉静本还想训斥,却是被骆老太太阻了,“好了,既是这丫鬟的过错,罚没半月例银便是。”
说着,她又上前将骆卿扶了起来,拉着骆卿的手,慈蔼道:“小五啊,让你受委屈了。”
骆卿微微一低头,恭敬答道:“不委屈,是骆卿的错。”
宋玉静有些下不来台,咽了咽口水,道:“嗨呀,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啊?罢了,只是你在外要恪守尊师重道、男女有别。”
骆卿忙跪下给宋玉静递上台阶:“母亲教训的是,是骆卿误会了舒夫子,也确确实实冒犯了舒夫子,这顿打本是该挨的,就是骆卿明儿去上课怕被人瞧出来,另请母亲责罚。”
宋玉静听得这话,舒心了,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你知晓母亲的良苦用心就好。魏妈妈啊,我那儿不是有瓶上好的药膏吗?拿去五姑娘房里,让她这两个丫鬟用,也能尽快好,好伺候五姑娘。再给五姑娘准备些读书要用的东西,明儿好去受学。”
骆卿又道了番谢,是恭敬有加。
这边厢是皆大欢喜了,宋元春就不大高兴了,这丫头竟得了舒夫子的青睐!
她禁不住回头狠瞪了眼回来同自己报信的丫鬟,而后又笑眯眯道:“哎呀,我就说呢,五姑娘最是知礼不过,怎么会犯这种错?原是丫鬟没听完,怕是前面儿也是五姑娘同夫子玩笑呢。”
她惯会做戏,偏爱装作不经意地说些惹人不快的话,特特是拿住宋玉静的短处来说,这很令她愉悦。
在场诸人都听出了这话中话,不就是说宋玉静的丫鬟不得力,她这个主母也是偏听偏信,不知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此事确实是她没理,她也不好辩驳什么,只能笑着将骆老太太和骆卿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骆老太太笑问道:“小五啊,可有怪祖母没有维护你?”
骆卿摇摇头:“不怪。”
她没听到骆老太太再说话,疑惑地抬头望向她,却见她正打量着自己。
她微微一笑,眼神纯澈干净,又说了一遍:“真的不怪。”
她从来不敢对无关的人抱有太大的期待。
骆老太太此番才算是信了她的说法,对她倒是有了些欣赏的意味,觉着倒还真的可以好好教教她。
但她可不想养个白眼狼出来,面儿上还是要做足的,所以又细细地解释了起来。
“那是你母亲,是这个家的主母,我不好插嘴,不然她如何在这个家立威?你也莫要怪她。”
骆卿笑着点了点头:“骆卿晓得的。”
“对了,还有你入族谱的事儿,我昨儿已经同你父亲提了,应该也就这几日了。”骆老太太又道。
原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们都知晓。
骆卿只觉心寒,这些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竟还比不上与她本来无甚关系的王姨娘。
“谢过祖母。”
回到祥瑞园后,骆卿让青杏和红梅去下人房里歇着,她则去药房里拿了治疗皮外伤的药膏来。
“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们擦药。”
青杏和红梅深知主仆有别,不肯,骆卿只好拿出主子的威严来,好歹是让她给擦药了。
“委屈你们了,跟了我,还受了伤。”
红梅忙摇头道:“不委屈不委屈。”
骆府不算多显赫,她们虽是一等丫鬟但还是住的大通铺,不过是一等丫鬟房里住的人少点,但还是多耳目,红梅又刻意压了压声音。
“这又不是姑娘打的,姑娘还为我们擦药呢?哪里能寻到这般好的主子?”
青杏反倒认起了错:“是奴婢们没护好主子,该罚。”
骆卿摇了摇头:“我既是你们的主子,合该我护着你们才是。说来,你们倒更像我姐姐。”
青杏和红梅悄悄对视一眼,到嘴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待她走了后,红梅才忍不住道:“怪不得主子让我们护着姑娘,这姑娘人也忒好了。”
青杏剜了她一眼:“此话万不能再说了,主子现今已经隐居在野,要是被旁人知晓了该如何?”
红梅知晓自己又没轻重了,忙伸手轻掌了掌自己的嘴:“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