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仰头才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好高。
脸上戴着医用口罩,露出的眼眸好看而锐利,浑身的气度给人一种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苏酥眯了眯眼看向他的胸牌——陆泽徵。
陆泽徵?
好熟悉的名字。
哪见过来着?
“谁让她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看热闹,不听话的小孩就该挨打。”
说完,陆泽徵又用手里的病历单拍了一下苏酥的脑袋。
虽然不痛,却警告意味十足。
护士姐姐无语地抿嘴,“关心人你就好好说,别整这有的没的,哪有你这样对小孩的。”
陆泽徵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手直接压着苏酥的脑袋把她按回了病房。
苏酥全场被推着走,毫无还手之力。
歪,110吗?
这里有人虐待病患。
苏酥被迫躺再次躺回病床上,直接气愤地把被子盖到眼睛睛盯着陆泽徵。
陆泽徵看了看苏酥床头的数据记录,拿出笔在病历单上写了什么,一抬眼就对上苏酥的视线。
陆泽徵挑了挑眉,语气调侃:“咋,想跟我单挑?
“就凭你现在这小身板,还不够我一只手玩的。”
“......没。”苏酥默默把被子盖过脑袋。
医生说话都这样吗?
陆泽徵轻哼了一声:“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病人是因为盖被子闷死的。”
陆泽徵抬手就将被子扯了下来,“这要是说出去将成为我从医生涯的最大污点。”
苏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突然道:“陆医生。”
“嗯哼?”
苏酥满眼认真地看着陆泽徵,声音稚气:“陆医生,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嘴这么欠。
陆泽徵噎住,瞬间破防:“睡觉吧你,小屁孩,别一天到晚跟老太婆一样管东管西。”
“哼哼。”
果然没有。
不像她的香香。
又可爱又善良。
嘤嘤嘤。
所以香香到底在哪呀?
“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陆泽徵手里拿着病历单,看着像是例行检查。
苏酥点点头,“有的。”
陆泽徵抬眸瞥了苏酥,满眼写着怀疑,“真的?”
“真的!”
“没有跟何护士要糖吃?”
苏酥眨巴眨巴眼睛,“没有!”
巧克力是巧克力,糖是糖。
不一样不一样。
“行。”陆泽徵点点头,“情况还算稳定,继续保持。”
“好的医生,没问题医生。”
陆泽徵突然走到苏酥床边,伸手直接把她口袋里的巧克力扯了出来。
“!”
苏酥急忙伸手去抢,“我的!”
陆泽徵直接将巧克力举高,“你不是说没有糖吗,这怎么会是你的呢?”
“巧克力是巧克力,不一样!”
“都很甜,哪里不一样?”
苏酥沉默了,一个巧克力不要也罢。
嘤嘤嘤。
这里有强盗。
见苏酥突然不反抗了,陆泽徵眨眨眼睛,这次这么快就放弃了?
难得啊。
哪次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陆泽徵用巧克力敲了敲苏酥的脑袋,“真的不要了?”
苏酥撇过脸闭上眼睛。
眼不看为净。
“生气了?”陆泽徵轻哼一声,把巧克力还给苏酥,“小屁孩。”
“这个星期就只能吃这一次啊,吃完就没有了。”
苏酥立马把巧克力收好,浑身舒适地躺在病床上,可刚要闭上眼睛就被喊声吵醒。”
“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
苏酥和陆泽徵对视一眼。
陆泽徵走之前还警告苏酥好好睡觉,结果前脚刚出去,后脚苏酥就跟了上去。
这次她还特地弓着腰躲过护士台,深怕再次被抓到。
走过一个转角,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穿着单薄长袖的男孩像只一直愤怒的野兽,红着眼睛向所有人展示凶狠:“神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苏酥眼神颤了颤,心跳猛的加速。
是香香。
是香香!
小男孩的对面还有一位正在啜泣的妇女。
苏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可是她的香香。
她刚想走过去就被人拉住了手,是何敏。
“苏酥怎么没睡觉?”何敏拉着苏酥的手走到一边。
“这就是那个小男孩吗?”
何敏点了点头,“是啊,怪可怜的。”
苏酥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香香,“他为什么哭?”
何敏轻声道:“他爸爸......没有抢救过来。”
男孩一开始还好好的,可看到有人在手术门口祈祷,就突然发疯了。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我今天看着他在手术室门口坐了好几个小时呢。”
苏酥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耳朵立马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