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很容易会脱水的吧?”
五条悟换了另外一只手,他此时反倒变得慢条斯理起来,仿佛那随意丢在长椅下、让衣服没法继续再穿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一样。
“混蛋……”深见琉衣觉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跟窒息有点像,但也不完全相同,她无意识揪紧了垫在身下的外套,映在眼底的景象渐渐变得朦胧。
五条悟的亲吻随意又任性,压根预料不到下一次会落在哪里,他笑着说:“再继续多骂一点吧,因为接下来还会更过分哦?”
这个人说到做到。
教堂的长椅是木制的,承重能力只能算一般般,再加上荒废多时,年久失修,在剧烈的摇晃下,它隐隐出现了快要散架的征兆。
在某个瞬间,深见琉衣的小腿陡然绷直,脚踝上系着的铃铛轻轻一晃,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第一声轻响——
五条悟及时将手收回来,握着深见琉衣瘦削的双肩,把人从长椅上拉起来,揽进怀里,熟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乖,不要着急,深吸气——对,慢慢调整你呼吸的节奏,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深见琉衣的双腿在打颤,于是金色铃铛的响声一直没停。
“果然对你来说太过激烈了吗,刚刚差一点就过呼吸了呢……”五条悟空出手,替深见琉衣按着近乎痉挛的小腿,在她迷茫地看过来时,俯身在她耳边问,“琉衣,现在你知道让铃铛响起来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了吗?”
深见琉衣的瞳孔还有点涣散,但五条悟并不在意,轻轻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慢慢地说出一句话。
“五条悟!”这句话立马就将深见琉衣从飘荡的云间扯落回了地面,她气急地抽出绵软无力的手,用力往五条悟身上捶了一下。
当然,这点力道对于五条悟而言,不痛不痒,反倒是让本就有点不稳的木制长椅发出喀嚓的一声,像是随时都要倒塌一样,深见琉衣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埋进男人怀中。
“好险好险,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吧,琉衣酱?”五条悟用底下的外套将深见琉衣卷住,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朝里面走去,显然是早就选定好了目标,“能感受到的吧,琉衣?我啊,现在难受得要命……哈哈,这不能怪我啊,毕竟琉衣刚刚那样的表情,说是五条悟特攻也不为过哦?”
“你要去哪里……!”深见琉衣心中漫上不详的预感。
“这个嘛,因为这里的椅子质量实在太差了,地板完全不考虑,我又不舍得让你靠在冷冰冰的墙上,所以这个位置勉强还算可以吧?”
白发咒术师微笑着询问,深见琉衣只感觉视野一转,自己的后背就挨上了某种金属制物上……她用余光一扫,这才看清楚,那是矗立在教堂中央、玻璃穹顶之下的,足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型十字架!
“悟君,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深见琉衣只觉得气血都在往脸上涌,废弃教堂这种地方本来就存在着微妙的含义,而十字架也有着象征意义,五条悟却把她托起来,让她依靠在这上面……
简直,简直……深见琉衣闭了闭眼,感觉灵魂都在发抖。
恰逢此时,夜空中划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深见琉衣指尖微抖,对于打雷的恐惧陡然间冒出来,她想也没想,往前一扑,几乎可以说是投怀送抱,紧紧搂住了五条悟的脖颈。
……算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深见琉衣先是一僵,随后自暴自弃地想,完全、败给这个人了。
“不肯说也没关系,琉衣的想法我都知道的哦。”五条悟揉了揉她的发丝,哪怕忍耐到湛蓝的苍空被血丝覆盖,他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除了略微不稳的气息,从表面几乎看不出他的失控,“但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琉衣估计不清楚吧?”
“我呢,其实并不算特别有耐心的那种人,尤其是琉衣待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快要忍耐不住,想着已经到极限了,不要再忍下去了吧,干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就像六眼会消耗我的脑力一样,每次看到琉衣,都会消磨掉我的耐性,所以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我就去扫荡甜品店。”
“东京有名的店铺全部被我光顾了一遍,你猜猜这段时间我到底跑了多少家甜品店?——摇头是觉得猜不出来吗?没关系,你当然猜不出来的,我也不希望你猜对,毕竟这个数目代表着我有多少次想要看见你在我的床上晕过去。”
深见琉衣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呜咽:“不要说了……”
铃铛声不曾断绝。
五条悟哄着她,让她帮忙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里面的东西:“我抱着你不方便,帮帮忙嘛——对,就是那个小盒子哦,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吧……怎么样,是你喜欢的桃子味哦?等等,拿稳一点,别掉下去了哦。”
桃子……深见琉衣这才反应过来,敢情之前五条悟问她喜欢什么味道,竟然是这个意思!骗子!流氓!
然而再怎么骂人,她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个不痛不痒的词语,对五条悟而言简直如沐春风,他甚至不要脸地希望深见琉衣再多说一点。
于是学乖了的深见琉衣闭上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