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蠢儿子还卖起了关子,给老苏公公气的呀,他笑着点头又摇头,一巴掌拍在死崽子的肩膀上,“快说,别逗老子啦!”
多年的好涵养,又被这死崽子给败光了。
他,苏三,一个儿时就被亲爹族人丢弃的棺材子,便是知道家乡,亲爹在哪,他也是不会去认的。
他曾经不认,现在不认,将来也不会认,那些不是自己的亲人都是他的仇人!自此,他丢却了父姓,跟着为了生下自己而丢掉了性命的母亲姓苏,这一改姓,一眨眼都是几十年的事情了……
他为人好强,打从进了这吃人的皇宫,少时没少受欺辱,好不容易熬到长大了,出头了,又因着年轻不懂事,得势后很是猖狂了一阵,宫里宫外自己树敌不少。
曾经他是不怕的,可老了老了人倒是感性起来了,再加上眼前这个自己机缘巧合捡了来,自此成就了一段父子缘份的臭小子……
唉!自己念着这孩子赤诚,又是同性的份上便收了这娃当儿子,本是想让他替自己传宗接代,等他老了也好有个后人奉养,死了也有人摔盆打番,不料想,一场祸事,为了保全自己这把老骨头,这死崽子倒是硬气的绝了他们父子俩的后,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当时的他心多痛啊,为自己痛,更为这个死崽子痛,他已经老了,而他还年轻,没了根,没有后,后头还有长长的一辈子呀,该如何活……
本以为他们父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心情好了,遇到好苗子,碰到还懂良善的就培养培养,别人送上来的财,他们父子看着主子的眼色收到手的也不少。
可这万贯家财,珠宝美人,权势富贵,却没有一样能让他们真正动心。
他以为,这辈子他们父子也就这样了,哪知道这还有意外的惊喜等着自己?
老苏公公眼里冒着集结,“臭小子快别卖关子了,说,快说,别逼老子捶你。”
苏公公见自家义父是真急了,忙就把老人家按回椅子上坐下,轻轻捏着老人的肩,苏公公笑着道:“爹,我没找到妹妹,但是找到可能是我外甥女的小娃啦!”
“外,外甥女?”
“对,外甥女!”
“既然是外甥女,那又怎么是可能?怎么,还没确定身份?”
说起这个,苏公公也叹气。
“唉,实不相瞒,义父,那孩子是儿在回京的路上遇到的,当时那孩子命悬一线,儿也是机缘巧合看到了那娃脖子上独一无二的木牌,再观她的面相像极了我那可怜的妹妹,加上儿子已经调查过,那孩子身边的臭小子就是从岳州府巫中郡来的,而儿的家乡也在巫中,儿子就觉得事情差不离,那孩子就是儿的外甥女,定然错不了。”
“臭小子,你嘴里的那孩子身边的臭小子,怕不就是白日里,你禀告陛下出事举子中的一员吧?”
被自家义父一眼看透,苏公公一噎,“爹!”
“得得,不说你了!我只问你,既然确信了七八分,那你怎么地不把孩子带回来,我们在外头不说还有宅子么,安顿在那……”
“爹,当时情况未明,背后袭击他们的到底是水匪还是别的,儿子也没查出来,再一个,儿子这样的身份,爹您不总是教导儿要注意么,为了不牵连那孩子,儿子到现在都没有私下见过她。”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老苏公公点点头,随即感慨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爹,儿是这么想的……”
苏公公对自家义父没什么好遮掩隐瞒的,忙就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了老苏公公听。
等老苏公公听完,自家这崽准备先找个机会私下跟那孩子见面,先落实确认下身份,等确定后就把那孩子偷龙转凤藏起来的计划笑而不语。
死崽子嘴上这么说,其实怕是心里早就确定那娃儿的身份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想再去验证一番吧?
要不然,他能现在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家当都送出去?
罢了,便真不是,他们这样没卵无根的人,只要儿子愿意,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这么一想,老苏公公又畅然了,点着身边献殷勤的儿子道、
“既然你都说那路上的刺杀还搞不清是为何,又是朝着谁来的,那这些显眼的东西就不方便给那娃,这样,你去为父床榻上的暗格,把最里头的那个檀木匣子取来,里头有个两个内城的铺子,还有个大庄子的地契,那是先前的皇庄,是庆王的产业,这些都是先前查办庆王案的时候,陛下暗中赏赐给为父的,铺子庄子为父都已经倒手干净,过了明路后为父也从未去过,眼下正好的,等你确信娃儿的身份了,回头就把这铺子庄子送给那娃,当做是我这个外祖父给的见面礼。”
苏公公屁颠屁颠的听命行事,等他听着义父的絮叨把东西找出来时,打开看到里头庄子的契书后,苏公公都惊讶了。
“爹,这可是内城的铺子,一间都好几万两纹银呢,还有这庄子,那也是一地难求的京郊大庄子!乖乖,还有三百顷地呢!还带温泉唉,您老这就当见面礼轻飘飘的给啦?您老不心疼呀?”
老苏公公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