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上首坐着的是谁?是你个毛头小子能轻易搭话的主吗?人家刘爷可是刘大人府上,得刘大人亲自赐姓,为刘大人养护宝马的刘爷!”
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搭上的发达线!
面对怒目相向的三人,宋兴林反倒是洒然一笑,眼睛扫视三人,最后落在牛里牛气身上,双手一摊,话却是朝着三流里流气去的。
“三位兄台误会在下了,小子不才,不过是喜欢听些奇闻异事,又见这位刘爷气度不凡,深有才学的样子,这才想请诸位喝杯酒,交个朋友,顺便坐下聊一聊,不曾想,让几位误会了。”
“不是,你是要请,请我们喝酒?”
不是要截他们的胡?
三瘪三也是个今日有酒今日醉的人,兜里没有二两油。
为了以后的美梦生计,他们三东拼西凑的,好不容易凑了点银子,想要走通刘府的路子,给自己寻个靠山来着,却低估了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道,这刘守备带来三江的下人嘛,上上下下的人并不好接触。
一通打点操作下来,他们凑来的钱也去了十之八九。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们自己都要忍不住泄气的时候,机缘巧合的,在县衙的后门外,他们遇到了眼前这位牛逼轰轰的弼马温,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抓住最后稻草的他们,想着人家竟然是刘大人跟前露脸的人,哪怕只是个养马看马的奴才秧子,那也总比自己啥都摸不着的强,于是一咬牙,决定拿着最后的银钱,请这位弼马温吃酒拉拉关系。
本都做好最后破财光蛋打算的他们,眼下听到有人要出钱请他们喝酒?
面对突如其来的冤大头,三人默契的笑了。
竟是一改刚才的蛮横态度,突然热情无比的簇拥着宋兴林,一副哥两好的拉着宋兴林坐下。
“哎呀呀,原来是请我们喝酒呀!”
“哈哈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是自家兄弟。”
“好兄弟,好兄弟,坐,坐,不知兄弟打哪来啊?”
三人热情无比的拉着宋兴林坐下,刚坐下,为首看着像是大哥模样的人,忙就扯着嗓子大喊,“小二,小二,快来,这边点菜……”,这猴急的模样,那是生怕宋兴林反悔呀。
宋兴林心知肚明,暗自不动声色的坐到牛里牛气身边,待到店小二应声而来,他也不去看在边上尽情点餐的三瘪三,只目光灼灼的看着牛里牛气。
“这位刘爷,相逢即是有缘,若是刘爷不嫌弃,就当给小子个面子,这会正好也晌午了,该是吃午食的时候,不若刘爷点些酒水佳肴,我们一起聊一聊?”
宋兴林来时,身上银子带的足,毕竟是行商贩货嘛,不带够银子是不成的,更何况连于苏都知道,打探消息得银钱开路,自然是让小相公多多带上银钱,眼下宋兴林倒也不怕几人狮子大开口的点点点。
牛里牛气见宋兴林很是恭维讨好的模样,心里暗自鄙夷咋舌,这又一个听了自家主子的名号后,死乞白赖扒上来的人,那自己还客气什么?
抱胸的手终于松开,拿腔拿调的抬起,双手在半空中抖了抖衣袖,而后如恩赐般的开口。
“嗯,既然是小老弟你真心所请,那爷就成全你吧。”,说完,看向边上候着的店小二,高高在上的发话道:“小二,听说你们馆子里的临江清酒最好,先给爷上两坛子吧。”
他说的风淡云轻,边上的三瘪三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麻蛋的,便是逮到了冤大头,他们哥三都不敢这么嚣张呢,还临江清?
这玩意,据说要二两银子一小坛呢!
瘪三三人暗自咋舌,牛里牛气却心里得意的不行,往日在府里的憋屈,眼下也一扫而空。
自己一个只管着马房的下人,平日里最是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被其他的小厮欺压,像是这样的好酒自然是从不曾尝到的。
眼下有冤大头?呵呵,那他还用得着客气?
自然是什么好,什么贵,他就点什么呀!
瞧着这狗奴才跟宰傻子样的狮子大开口,宋兴林面色无异,还是笑吟吟的模样,心里却不住的在诅咒。
喝吧,喝吧,喝的越多越好,喝醉了有些话,自己才好不动声色的打问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不是?
最好啊,喝死这帮子家伙才好呢!
酒菜接连上来,宋兴林主动斟酒,热情招呼,“这位刘爷您请……”
不动声色劝酒,不动声色的打探,你来我往间,宋兴林有心对无意,几杯黄汤下肚后,这位牛里牛气竟是把肚子里的货都倒了个一干二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望着趴在桌上喝的已经醉死过去的四只,宋兴林招呼来店小二结完账,出了临河馆,去货行付完尾款,带上货物就往齐家坳赶。
夕阳西下的时候,在家焦急等待的于苏,终于等回了殷殷期盼的宋兴林。
骡车才在院门口停下,于苏就迎了上来。
“小哥哥怎么样?你还好吧?一切都还顺利吧?”
于苏一脸关切的,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宋兴林的人,急切的确认着小相公是否完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