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杏因着是家里第一个女娃娃,家中地位虽比不得家中男丁,可现年十一的宋春杏比起家里头其他女娃娃来,那也算是很得重视的。
这会子她好好的洗着碗,竟然被个外来拖油瓶给欺负了,宋春杏瞧着自己衣裳上沾染的脏污,平日里最爱惜自己东西的她气就不打一处来,瞬间就炸了,立刻学着黄桃花的样子,把手里的抹布重重的往黄桃花跟前的盆子里一甩,瞧着盆子脏水飞溅,拖油瓶也没能幸免于难后,宋春杏满意的冷笑着,指着黄桃花的鼻子就骂。
“你个遭瘟的死拖油瓶,大清早的发的哪门子疯?抹布甩什么甩?你看你给我衣裳糟践的,你赔我。”
平日因着继女身份,在宋家还算俯首做低的黄桃花,被宋春杏这么一怼,心里立刻委屈上了,而后她的视线落在厨房门口,见正忙着洗漱的小夫妻俩根本没分神关注自己这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洗他们的,没由来的,黄桃花心里更觉委屈。
凭什么呀?
心里堵得慌的黄桃花,想着平日里继父对亲娘的纵容样,想着她娘可是给继父生了亲弟弟四郎,还有亲妹妹四妹的,黄桃花瞬间又有了底气,干脆撸起袖子,平日里最爱欺负自己的宋大妹吵成一团。
“你才瞎,谁让你离我这么近,家里地方这么大,伱不知道躲远些啊。”
“嘿,好你個黄桃花,我看你是故意找茬吧啊?弄脏我衣裳竟然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来啊,打就打,谁怕谁……”
才舒舒服服洗完温水脸,于苏手里的布巾子都没有放下,耳边就传来鸡飞狗跳,她下意识歪头去看,结果还不等她看清楚是嘛回事呢,跟前的宋兴林一把就掰回了她的脑袋瓜。
“好了好了,两只疯狗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的洗漱,你不是说齐阿爷一会要走么?鱼鱼,难道你不赶时间?”
经宋兴林这么一提醒,于苏忙加快动作,至于身后院中的喧嚣,于苏表示关她什么事?
跟新晋小小相公一道,于苏快速洗漱好,宋兴林泼完水,放了盆,提着他们的面巾子,拉着于苏赶紧远离战场回了房。
把崭新的面巾子晾在门后的竹竿上,下夫妻俩又在房间里拾捣了一下,于苏趁着宋兴林在忙的时候,赶紧把自己紧要的东西,她的百宝箱揣胸口的暗兜随身携带好,两人这才相携出门,而后于苏便看到,自家小相公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平安锁,咣当叮铃的三两下就把他们的新房门给锁上了,于苏见状,忍不住满意的点头。
这个相公很不错,虽然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自己随身携带了,可他却不知道呀,防范意识这么强,这样非常好。
宋兴林锁好他们的房门,把钥匙往袖口一揣,转身看到正望着自己不住点头的小堂客,宋兴林好笑,“鱼鱼,你傻兮兮的干啥呢?”
于苏被打趣的发囧,忙拉上宋兴林催促,“哎呀时间不早了,小哥哥,我们得快点,不然齐阿爷怕是要等急了,而且一会子太阳出来了赶路晒得很。”
拉着人就走,几乎都想用跑的,宋兴林好像也发觉了自家小堂客的羞恼,他也没说话,任由于苏拉着,大长腿配合着于苏的小短腿穿过阴巷往前院去。
夫妻俩到的时候,前院的战斗还未结束,宋兴林嘴里的两只疯狗,已经从唇枪舌战发展成了拳打脚踢,宋兴林却浑不在意,拉着于苏避过战场,穿过院子,走到大门口,临了想到什么,宋兴林猛地顿住脚步。
宋兴林把于苏安顿在院门口急急叮嘱了句,“鱼鱼,你乖乖在这等我。”,人却转身又跑回了院子里去。
就在门外的于苏想着,这货回去干嘛去了的时候,宋兴林却已经斜背着个大竹篓子飞快的跑了出来。
“你小哥哥你这是?”
于苏指着宋兴林身上的竹篓疑惑,宋兴林却不做解释,拉着于苏转身就跑,“鱼鱼我们可得快点了,你不是说齐阿爷要等急了么?”
完全不给她再问的机会,于苏只得赶紧跟上对方的步伐,小夫妻俩跑到于苏昨日出嫁的山林小屋时,昨夜已经给宋保长作别过了的老齐头,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等着于苏来。
他只等一会见过孩子的面,再细细叮嘱交代孩子一番后,自己就可以出发回家去了,为此,好酒的他怕吃醉酒,昨日喜宴都不敢多饮,今日也是早早就起来等候了。
“齐阿爷,齐阿爷,我来啦……”
于苏的声音一传来,在小屋里煎熬踱步的老齐头蓦地一笑,而后反身抓起桌上的褡裢,赶紧背上身就立即迎了出来。
“哟,我们宝来啦,呵呵呵……”
“齐阿爷,你昨晚一个人过的还好吧?”
“齐阿爷您好。”
得小夫妻俩齐齐问候,老齐头高兴,连连点头回应,“好好好,一切都好,你们可还好?”
“我们也很好齐阿爷。”
三人相聚在屋门热络的齐问候,都说老头子看孙女婿,越看越满意,老齐头看着面前同来的小夫妻俩笑意融融相处融洽的模样,他笑眯眯的不住点头,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地。
孩子这般,自己总算没愧对老哥哥的托付,可以放心的去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