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听见裴砚的声音,她慵懒往羊绒厚衾下缩了缩,晃了晃手里薄薄的信件:“漪珍大姐姐给我回信了。”
“说过些日子会带着漪怜妹妹一同来汴京,只是大姐姐信中有一烦恼,据说崔家那位催世子如今还在河东缠着她。”
“我听大姐姐的意思是,她有意避开,可是崔世子不依不饶。”
裴砚伸手接过林惊枝递给他的信纸,快速一眼扫过,他乌眸微深却抿着唇没说什么。
前世裴漪珍最后是病死了,按照楼倚山的说法就是太早嫁人生孕,而且她本身子骨弱就是打娘胎带出来的病症。
这一世,裴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暗中毁了裴氏长女和崔家世子的婚事,反而帮了裴漪珍一回,她的身体随着年岁渐大,竟然慢慢痊愈了,虽终究不及正常人身子骨硬朗,但也绝对不过过早病亡。
只是崔家这位世子,倒是比他想象中难缠。
他心里想着事,眼神就显得沉冷,直到林惊枝冰凉的指尖从他眉梢划过:“夫君在想什么?”
裴砚一愣,赶忙收敛情绪,俯身把林惊枝搂进怀里,他身上体温极高就算掀开厚衾她也不会觉得冷。
孔妈妈已经带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裴砚手臂用力把林惊枝抱了起来,他声音嘶哑透着些许他自己也说不明道的晦涩:“枝枝。”
“过些日子,月氏皇族会来人。”
“我带枝枝去见见好不好。”
“枝枝一直以来不是都好奇你阿娘的不同之处吗?”
林惊枝软软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在我还小的时候你说过,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
“裴砚,你是要同我说了吗?”
裴砚垂眸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像春日盛开的桃花红润娇软,他十分克制,只是轻触。
“枝枝的阿娘是月氏的公主,十七年前为了稳定月氏的内乱前往燕北和亲。”
“可她路上出了意外,有了你。”
关系沈家的事裴砚并没有细说,他对沈家是发自内心的排斥,他能接受月氏能接受白玉京,唯独不能接受的只有沈氏。
沈观韵失踪,沈太夫人重病,沈樟珩疯了一般寻找那个女人的下落,他却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当沈氏拼尽全力,最终发现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沈家嫡女,他期待那一日,这是沈家该受的惩罚。
裴砚垂眸掩去瞳孔深处藏着的疯狂,他雨点一样的吻落在林惊枝身上,撩|拨得她心神俱乱哪里又受得了他的手段。
成亲数月,他要她的次数并不多,一来回京路上耽搁,一来她身子青涩,容下他的并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他哪里又舍得她受半点伤害。
所以每一回,裴砚都要用尽所有的心思,百般撩拨怕她痛又怕她受不住,哪怕忍得手臂青筋浮现,也慢慢由着她的忍耐程度。
夜深,猫儿一声的娇吟声渐止,裴砚抱林惊枝去沐浴,孔妈妈带着婆子进来收拾,等翌日清晨林惊枝醒来时,早就过了早膳的时辰。
她睡得双颊红扑扑的,香肩上是桃花一样深深浅浅的吻痕,虽然手脚酸软提不起力气,但那里他昨夜应是给她用了药,并不觉难受。
“姑娘。”
“过些日可要去外头走走。”
“奴婢听孔妈妈说,三日后殿试,陛下会钦点状元探花,到时状元游街很是热闹。”
林惊枝依旧有些昏昏欲睡,听到‘状元游街’几字,她也觉得有趣,于是朝晴山点头:“那你同孔妈妈说一声。”
“裴大姐姐和漪怜妹妹这几日也会到汴京,若是她们恰好能赶上,我们就一同去。”
“是。”
晴山摆好午膳,林惊枝才刚喝完小半碗乳鸽汤,裴砚就从外间门进来。
他刚下朝不久,是快马加鞭回来的,鬓角乌发有些许凌乱,眼中却是笑意不减。
“夫君。”林惊枝轻声细语朝他喊了声,想到昨夜他的孟浪,双颊不受控制泛红。
“……”
裴砚低低笑了声:“听说枝枝过些日,要去看状元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