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发动生产,就能派上用场。”
寂白点头,拍了拍林惊枝的手:“殿下只管安心,有奴婢在您一定会平安生产。”
林惊枝眼神温和,朝寂白笑了笑:“眼下都快新年了,也不知这孩子是新年前出生,还是等到新年后。”
寂白眼神慈爱:“殿下好福气,孩子无论新年前后,定然都是大吉的节日。”
比起月氏公主府温馨和谐的氛围,裴砚才从战场下来。
自从他开始大刀阔斧动了五姓利益后,表面上看着十分平和的燕北,暗中已经爆发力数回动乱。
而这次,是驻守燕北边界曾属于沈家麾下的士兵闹出的乱子。
“殿下,马匹和行囊已经准备妥帖。”山苍上前回禀。
“嗯。”裴砚匆匆去军帐内换了衣裳后,直接翻身上马离去。
深冬,风雪盛大,马蹄声阵阵。
一队人马穿过艰险的山道,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裴砚紧握缰绳的掌心冻得通红,他眉目极寒,已连着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他此刻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因为他只想快些再快些,赶在她生产前到达月氏。
林惊枝发动那日,正是除夕的清晨。
她用过早膳,由晴山和青梅扶着,在已经扫净雪的廊庑下活动消食。
自从怀孕,寂白就千叮咛万嘱咐她,每日一定要多走动,日后生产时才不至于遭受大罪。所以每日三餐饭后,她都会沿着廊庑花园散步半个时辰。
今日林惊枝才绕着廊庑走了一刻钟,就感觉腹部抽痛,厚实的冬衣下忽然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腹部坠坠抽痛,最开始时就像是来了癸水那样。
“晴山。”
林惊枝紧紧握着晴山的手,语调发颤:“快去把寂白女医寻来。”
“我恐怕是要生了。”
晴山闻言,吓得腿都软了,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关键时刻依旧慌乱。
“是。”
“奴婢这就去。”
林惊枝痛得有些站不稳了,被青梅半抱半扶搀进早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公主府伺候的婆子宫婢,一听玉姝公主要生产,立马就有条不紊忙碌起来。
林惊枝才躺好,寂白就从外间匆匆进来。
她见林惊枝羊水已经先破,就拿了柔软的枕头先垫在林惊枝后腰上,又命人去煎了浓浓的参汤,让厨房的婆子准备一些好吞咽的糖水,以备产妇体力不足时吃上一些。
产房就安排在公主府东边的厢房内,厢房后面还连着一片罩房。
与产房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里,阴影中悄无声息坐着一个男子。
男人背脊笔挺,俊逸的侧脸僵硬紧绷落着冷汗,他应该是匆匆赶到,肩上还落着来不及拍去的白雪,深邃乌眸内情绪隐忍克制。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裴砚,出现在月氏玉姝公主的府邸内。
白玉京背着手,慢条斯理进屋,他嘲讽视线落在裴砚身上:“哟,什么风把燕北的储君都吹到本君的月氏国来了。”
裴砚没理他,放在膝上握成拳头的掌心,是汗涔涔的凉意。
下一瞬,林惊枝压抑的呼痛声从一墙之隔另一间屋子传来。
裴砚僵冷的身体一颤,下颌微绷。
白玉京看着裴砚模样冷笑:“太子殿下何必在本君的面前装这般情深,你若真的爱她,她会拼着不要性命,也要离开你?”
“等枝姐儿腹中孩子生下,本君就为枝姐儿选新的夫婿。”
“你这个已经早死的孩子爹,是没资格出现在枝姐儿的孩子面前。”
裴砚冷冷抬眸盯着白玉京,周遭空气仿佛凝滞。
随着林惊枝忽痛的声音越来越大,裴砚落在膝上的掌心一点点攥紧,生生忍下想要过去,把她搂进怀中的**,喉间腥甜的血气翻涌,唇角尽是苦涩。
产房内,孩子迟迟不出来,林惊枝握着晴山的手,因为疼痛她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晴山,我是不是不好了?”
晴山用力摇头:“姑娘,没有的。”
“寂白女医说您是第一次生产,产程长些也是正常。”
“您腹中胎儿不算大,胎位也是正的,只是要多拖些时辰,您尽管安心。”
晴山眼中带着泪,掌心抖得厉害,她看见林惊枝身下大股鲜血涌出,催产药和参汤已经喂下去,偏偏那个孩子就是不愿出来。
除夕,从清晨一直熬到晚上。
林惊枝渐渐使不上力气,她身子虽然养得精细,依旧不算好,难产好像成了早就预见的结局。
“枝枝。”恍惚中有一道缱绻的声音,在喊她。
林惊枝忽然看到纷纷扬扬大雪,雪中有人浑身被鲜血染透,如同鬼魅。
只是那双眼睛,她一眼就认出来。
那人是裴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