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叶崇明拍着扶手道。
说完,他就面露难色。
公中确实没钱能拿得出来了。
他想了想,对叶雅茗道:“你手上不是有钱吗?要不你拿去桐乡置一些田地?以后不管你出嫁,还是留在家里,那些田地都可以作你的嫁妆或私产。手上有钱还是置产的好,每年都能有些出息。”
陆齐和叶家的合作,在签完合约几日内,叶家就把银子都交了过去,又跟他们签了一半春茶买卖的合约。
陆观弈和齐霁做事也讲究,当即也拿了他们许诺的银子出来,让叶家也出一个账房,两个账房把这些银子入账,以后这些账目都由两方的账房一起共同管理。
这段时间给叶雅茗的银子,制茶具的银子,都从公账里出。
所以叶雅茗手上是有银子的。就算给了一部分给尹氏,帮着二房出了一些,她手上的银子不是很多,但置一点田产是可以的。
对于叶崇明的提议,叶雅茗倒是没意见。
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又是叶家的一员,她想用她手上的银子单独投资点什么是很困难的,一没路子二没人手,还给叶家人留下太“独”的印象,寒了他们的心。
她只是想做点事,目的不在于自己赚多少钱。前世她赚了那么多的钱,在她死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去。
所以她要做生意,也是带着叶家人一起做,不会一个人吃独食。再说,她做生意也是依据于家族的庇护。这是古代,可不是法制健全的现代。
但银子必须是要有一些的,这是生活的基本保障。手里的这些银子,她要是不拿出去置产,终会惹来麻烦。
叶家一个比一个有钱,她倒不担心。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尹家的一位舅母,是个爱占便宜的。要是知道她手上有几千两银子,必会上门来借。有钱不借,传出去就要被说小气。所以还不如把银子变成田产合适。
况且,买了田地种菊花,每年也有一笔收入。这收入固然没有做生意来钱快,但胜在稳定。
她点点头:“多谢祖父替我着想,我正有此意。如果祖母和大伯母、三婶、四婶想到那边置田产,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那边置产。”
叶崇明感慨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叶雅茗说这话,无非就是担心二房得到特殊对待,担心别的房头有想法,让他们二老为难罢了。
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但他们长辈该如何做,自有他们的较量。
见叶崇明没别的事要说,叶雅茗便起身告辞了。
等她走后,叶崇明回了后院,将这件事跟叶老太太说了。
他问道:“你怎么想?”
叶老太太看了丈夫一眼,不答反问:“你怎么想?”
两人过了大半辈子了,这老头儿心里想什么,她门儿清。
被老妻看穿,叶崇明也不尴尬。
他叹了口气道:“茗儿是好心,事情也可行。但问题是,这些种菊花的田地掌握在儿媳妇们手上,以后咱们要买卖菊花茶,是不是得看她们的脸色了?如果遇上什么事,儿媳妇闹着要和离……”
他摇摇头:“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前叶家置产置地,都是用公中的钱。之所以不让媳妇们用嫁妆银子参与,一来这样做容易给人打儿媳妇嫁妆银子的坏名声,传出去不好;二来叶家男人累死累活的,结果赚的钱成了媳妇的私房银子。
如果这媳妇安心在叶家过日子,死后这些私产留给她生的儿女还好。万一她要和离呢?叶家男人岂不是劳心劳力忙活一通,却让人带着银子出去养别的汉子吗?
所以上次就不以儿媳妇的名义来投资。
但这一次,因为叶雅茗要用私产去买田地,再阻止别房的女眷去置产,就说不过去了。
叶老太太虽也是女眷,但叶家儿子都是她生的,她自然以叶家的整体利益为主,而不是站在女眷这边。
想了想,她道:“还是算了,这里面问题多得很。我要是让她们去买了田地,万一那菊花种得不好怎么办?你肯收吗?”
叶崇明一听,立刻摇头:“不能收。没的砸了咱们叶家的招牌。”
“可不就是?”老太太道,“所以这事还是算了吧。倒是茗儿那里,我可以借给她五千至一万两银子,让她买个田庄,再花重金雇一个会种菊花的老农去教庄户们种菊花。等茶具那边分红了,她有了银子,再还我不迟。”
“这个好,这个好。”叶崇明伸过手去,拍了拍老妻的胳膊,“放心,过年时她就能把银子还一部分给你了。这茶具的生意,肯定好做。”
叶雅茗听得叶老太太肯借钱给自己,很是高兴。
其实她那四千两银子,也能买到一个小庄子了。但这不是想买就买的,得看看有没有人卖庄子。要是没有小庄子只有大庄子,那她是买还是不买呢?
所以叶老太太开这个口就很重要了。
“多谢祖母,等我叫人去打听打听,如果有好庄子,钱不够我定然朝您借钱。”
“好好好。”叶老太太高兴道,“上次说借钱给你们,结果没借成。这一次定然要借啊,别逼着我开第三次口。”
现在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