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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不明白。
但越是明白，就越是无法明白。
刘予恩摇晃着从地上站起身，“总有一个时空是这种可能。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如今在的时空？”
他看起来虚弱又无助，眼中是疯狂的绝望。
刘予恩抓住齐玉的肩，声音轻到仿佛是自问。
“你告诉我，为什么？”
齐玉无法回答。
她轻轻挣脱刘予恩的手，“你要想开。”
最终，只是一句苍白的话语。
刘予恩松开手，眼中疯狂逐渐消失，换做冷静的清醒。
他眉眼冷静，唯独眼角猩红：“若我想不开？”
他看起来不太好。
齐玉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是晚了。
刘予恩抬手，藏在袖中的武器瞬间发射，齐玉只觉得自己手臂一麻。
随后是可感知的麻痹与无力感
她震惊的眼神看向恢复了斯文败类模样的男人。
“肌肉阻滞剂。”
刘予恩笑得很好看。
雾气已经开始消散了——看来他的猜想没错。
这诡异的雾气，分明也是齐玉的能力。
只要放倒她，自己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齐玉左手已经抬不起来，右手使劲摸索着拔出那枚小小的针头摔在地上。
唯一还能活动的右手努力想要拽开小荷包，慌乱之下竟什么也拿不出来。
“不要急。大约半分钟，你就会失去意识。那应该是美妙的长眠……”
刘予恩此时仿佛情人絮语，带着咏叹调的抒情腔调。
齐玉已经支撑不住半边身体，无力软倒在地。
刘予恩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伸出手要扶起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
齐玉摸到了什么。
一声鸣叫，黑色鹏鸟翅膀一展，将刘予恩扇了两米远。
“去你的长眠！”
齐玉踉踉跄跄伏在大鹏身上，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刘予恩的药剂扎到了她的左臂，那一片地方已经没有知觉了。
药剂效果也是超乎寻常的强。
齐玉感觉自己好像只剩下右半边身子了一样，另外半边已经没反应也无法控制了。
刘予恩可真他娘的是个大宝贝儿。
齐玉右手抓住鹏鸟的背羽，勉强稳住身形。
“鹏哥，靠你了……”
一声鸣叫，黑色鹏鸟乘风而起。
穿透地面控制中心的玻璃墙壁，直冲云霄。
雾气散去，领域消失。
刘予恩从地上站起身，弯腰寻到那枚针头，面上尽是冷笑。
“家主！……”
在外等候的下属只看见雾气浮现又很快散去，对刘予恩的遭遇倒是全然不知情。
刘予恩瞧了一眼时间，心里也有数。
只怕在齐玉的雾气里，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
“她跑不了多远，下通缉令吧。”
刘予恩抬头，遥遥看见天边一点黑影。
通缉令一出，月星基地里便是天罗地网。
除非齐玉跑到基地之外……
然而未开垦的地区，是地壳生物的领地。
刘予恩举起手上的针头。一点寒芒闪着光，隐约能看到上面一丝血迹。身边下属会意，拿出密封袋将这针头装好。
这倒是意外收获。
有了齐玉的血液，足够让他在接下里的研究中不怕无聊。
刘予恩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感情的冷然微笑。
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