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话,到了用药的时辰,秋红服侍着阿晚用了药,就有大长公主专门派过来服侍阿晚的大丫鬟对原翎道,“姑娘,大夫吩咐了,顾姑娘用药之后宜小憩半个时辰,姑娘还是先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探望顾姑娘吧。”
原翎不疑有他,就跟阿晚说晚些时候再过来看她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阿晚看那大丫鬟严肃认真的样子也是信以为真,还当真躺下了准备再睡上一会儿,谁知刚躺下原缜就过来了。
那大丫鬟见到原缜,却是半点没提什么“小憩半个时辰”的话,对原缜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就退下了。
阿晚:......
原缜看阿晚傻眼的模样嘴角就微往上翘了翘,看了一眼秋红,道:“顾二姑娘,关于你落水一事,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阿晚并不想跟原缜单独在一起,可是落水一事她的确有很多话想问原缜,而她身边的丫鬟,她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知道,秋红和绿枝,她们虽然对自己忠心,但恐怕她所有的事情,她们都会事无巨细的跟赵恩铤报告,所以她也不愿自己和原缜相处的时候有秋红她们在旁,有些话,她也不想让赵恩铤知道。
阿晚命秋红退下,秋红犹豫了一下,但她看阿晚眼神认真,到底还是没敢违抗阿晚的话,退了出去守在了外面。
***
房间里只剩下了阿晚和原缜。
原缜今日穿的还是一身绛紫色的锦袍,腰间束了一副紫底暗纹腰带,他五官俊美,身量很高,宽肩窄腰,有着世家公子的清贵俊雅,又有习武之人的坚硬内敛气质,站在房内,想让人忽视都难。阿晚的目光看上他,原本只是随意的扫一眼,却在看到他的腰间时呆了一呆,那一刹那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处境,目光就盯在他的腰上好半晌未能缓过神来。
那当然不是因为他身材好。
而是因为他腰上的那副紫底暗纹腰带,那本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是原缜要求了很久,她才给他绣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那上面的暗纹也非一般的图案,隐隐约约是一个云纹标志,那云纹并非普通的云纹,是她幼时喜欢臭美,她母亲云氏教她绣的一个标志,她平日里什么绣帕,衣裳上都会明里暗里绣上这么个暗纹标志。原缜是她的未婚夫,此事自然知晓,这云纹还是他百般要求她才肯绣上去的。
她都没有了,为何原缜还会有这个腰带?
既然没有了她,她唯一能想到和这云纹标志有关的就是她前世的母亲云氏了。
“顾姑娘在看什么?在看我,还是看我身上的东西,有什么特别吸引顾姑娘的吗?”原缜的声音从头顶懒洋洋地道。
她恍神间,他已经走到了床前,就站在了她的床头,俯视着她,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头顶压下。
阿晚:......
他平素就是这么跟别的姑娘说话的吗?
她忍了忍,但实在不愿放弃这唯一可能和她母亲云氏相关的线索了,所以还是忍不住道:“是二公子的腰带上面的暗纹,我觉得有些眼熟,不知二公子的腰带是何人所赠?”
原缜脸上的慵懒之色慢慢收了去,他眼睛盯在了阿晚的脸上,语气不明道:“眼熟?别人赠我的腰带,姑娘也有兴趣?”
阿晚:......
她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实在突兀且暧昧,被他这么一看,有些窘迫,她心一横,低声道:“嗯,幼时在北疆的时候认识一个极好的姐妹,跟我长得很像,外人看来,像是双胎一般,更巧的是,她的闺名也带了一个晚字,所以我记忆深刻,她曾经送给过我一个荷包,上面就绣了这云纹,她跟我说,她所有的物件之上在暗处都有这云纹。只是后来我回了京城,就再未见过她,如今见到二公子身上的腰带,却又想到了此事,便想这腰带是否是我的那位姐妹所赠。”
阿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编了这么个故事,但她可能只是随性而起,但原缜听完脸色却是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