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洗髓,没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吧,我答应你,我易经洗髓之后,回来当陈朝国师,期间也不找道侣。”
陆霄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应了
一声:“嗯。”
……
之后的几天,陆霄的话少了许多,心情似乎也一直不大好。
秋雨桐琢磨着,自己体内的“冰蚕碧血蛊”,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易经洗髓也不用着急,而且元宵节在醉仙楼的时候,那位药王庄的少庄主也说了,药王庄的喜宴是三月份,去早了遇不到三师兄,没有三师兄的引荐,那位药王庄的大庄主也未必肯帮他。
要不,在大宁宫多留一段日子吧,顺便哄哄陆霄
这小子。
既然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秋雨桐便努力陪着陆霄划船、赏雪、下棋、舞剑……但他总是忍不住惦记着药王庄的事,老是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秋雨桐的心不在焉,陆霄也看在眼里,只是经过了之前的一番谈话,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底。
皑皑冬雪渐渐融化,湖边柳条吐出新绿,又是一年春来到。
“叽叽喳喳……”这天早晨,窗外传来一阵婉转的燕子啼鸣,秋雨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闻到一股桂花糕的甜香味儿、
他吸了吸鼻子:“霄儿?”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回答。
“……霄儿?”
秋雨桐稀里糊涂地撑起身子,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桌上放着早膳,还有一个包袱,包袱旁边放着一件黑黝黝的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
秋雨桐微微一愣,翻身下床,拿起那件东西。
这是一块十分精致的墨玉令牌,足有半个手掌大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雕刻着九龙夺珠的繁复图纹。这块墨玉令牌,前些天在龙门大街上,他曾经见陆霄拿出来过,金吾卫的千户长一见令牌,立刻变了脸色,恭敬到了极点。
秋雨桐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又打开了旁边那个包袱。包袱里面是两套衣衫、一大盒桂花糕、一叠厚厚的银票,还有一包金叶子。
“这小子。”秋雨桐放下包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陆霄终于想明白了,愿意让自己走了。
秋雨桐垂眸望着包袱里的东西,心情十分复杂,略微松了口气,但又有点淡淡的惆怅。
小徒弟长大了,不再依赖他了。
仿佛一只幼鹰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双翼翱翔天际了,而他这只两百岁的老鹰只能独守空巢,凄凄惨惨戚戚。
去他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秋雨桐忍不住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想了片刻,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块龟壳放进包袱里,又给陆霄留了一封书信,写明自己洗髓之后,一定会回来。
……
秋雨桐拿着陆霄留下的那块九龙墨玉令牌,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出了大宁宫,又出了京城。
他背着小小的包袱,步履轻盈地走在城郊小道上,肚子忽然响亮地“咕噜”了一声。
这具身体又饿了。
秋雨桐
无奈地摸了摸肚子,他如今没有辟谷,这具身体又十分娇气,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可是这城外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哪儿来的饭庄啊?
包袱里那盒桂花糕,他也早就吃完了。
秋雨桐踮起脚往四周眺望,只见远远近近都是些农田,如今刚刚开春,田地里只有一些零星冒头的嫩绿小苗,也没有什么瓜果可以摘采。
“唉,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他摇了摇头,勉强忍着肚饿,无精打采地继续往前走。
他又走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山渐渐笼罩在一片雾一般的黛色之中。
就在这时,远远地迎面走来一名农妇,背着一筐黄橙橙的脆梨。
秋雨桐眼睛一亮,赶紧招呼道:“那位大姐,请留步。能不能卖几个脆梨给我?喏,我这儿有……嗯,有这个。”
他翻了翻包袱,直觉那叠一张五千两的通兑银票似乎面额大了点儿,便递出了一小片薄薄的金叶子。
农妇看着他递过来的金叶子,吓了一跳,犹豫着不敢收:“这个是金子?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农妇上下打量着他,见他似乎不像骗子,倒像个傻乎乎的富家公子,便道:“金子的话,俺可不敢收。俺这一筐梨最多也就……”
她犹豫了一下,又瞥了秋雨桐一眼,咬牙报道:“也就三两银子。”
秋雨桐又渴又饿,急着想吃梨,硬把金叶子塞进农妇手里:“拿着吧。我只要……嗯,五个脆梨。”
多了他也拿不了。
“成。”农妇高兴起来,立刻手脚麻利地给他包了五个脆梨。
秋雨桐拿起一个脆梨,“咔嚓”一声咬了下去,果然是汁水四溢,又脆又甜。
他津津有味地啃着梨,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姐,我想问一问,我要去白州寒鸦渡,听说在前面的白水江坐船,我这方向对不对啊?”
“对的对的。”农妇指了指前方,“喏,看见前面那个冒烟的地方没有?那是俺们村里的人在烧秸秆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