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啥?”
二重奏开启,秋晚落揉着胀痛的手臂,撸起袖子,看到青紫一大片的牙印,他心里在滴血。
临行前,他占卜过一次,说有血光之灾,他以为神界必有一场混战,哪知血光之灾出自墨白之口,也是失策了。
“无须惊讶,吾不说假话。”秋晚落挖了点儿药膏,涂抹在伤处,娓娓道来:“吾等进神界,在越烛的意料之中,险些成了瓮中捉鳖的‘鳖’,不敌越烛反遭暗算,韶玖以命换命,方解困境。不过…小甯也……都是孽缘啊!”
两人听后,唏嘘不已。
计蒙拦腰抱起昏睡的宁甯,担忧得视线游弋在她脸上,不大确定得说道:“那什么,乖宝醒来,再吵着要接韶玖回来,你又想如何应对?总不能醒一次打晕一次吧?真要这样,乖宝敢和你拼命,信不信?”
“信,我信。”秋晚落不敢想象那美丽的画面,狂摇脑袋,试图把那画面扔出脑海里,有些神伤地说道:“没办法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大不了,日后让小甯打回来。”
客栈外,突然喧闹。
秋晚落侧身打开一条缝隙,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疲态十足的神兵正挨家挨户…挨间检查房间,他心头猛地一咯噔,轻手轻脚关上窗户,神色不虞得说道:“追兵追来了,先把小甯藏好,你俩见招拆招?”
“我俩?”墨白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一声,美眸睁得溜圆,拽着计蒙的长袖,哼哼唧唧说道:“我…我哪儿会啊?计蒙,怎么办啊?我俩演些什么啊?”
“你过来。”计蒙把宁甯藏进床里面,招呼墨白上床,扯过被子盖好,放下薄透的纱帐,她睨了眼碍事的秋晚落,不客气说道:“愣着干什么?上房梁啊!”
“成。”秋晚落跃上房梁,蓄势待发得望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被敲响,计蒙扯松发髻,扭着腰身去开门,搜查的神兵毫不怜香惜玉,粗暴得推开计蒙,径直朝床铺走去,指着放下纱帐的床吼道:“谁?出来。”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伸出来,微敞的缝隙露出墨白娇弱的小脸,眉头微蹙,连连咳嗽,说道:“妾身体弱,见不得风,冲撞各位大人是妾身的错……”
“床上只有你一人?”
墨白脸色微沉,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长剑,熟稔地说道:“自然如此,妾身清清白白姑娘家,哪儿能受此屈辱?”
“你……”
“磨蹭什么呢?”块头贼大的神兵走进来,蒲扇似的手呼上他的后脑勺,浑不在意得说道:“做做样子得了,吓到老板娘的客人,你有几颗脑袋够她踢的?”
“行,知道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贴心关上。
计蒙悬在半空的手,默默垂下,啧,毫无她用武之地啊!天杀的,什么时候搜查变这么水了?白白浪费她酝酿出来的情绪,就不能演长点儿?
秋晚落跃下房梁。
墨白从床上一跃而起。
几人围在窗户边,目送乌泱泱的神兵离开,没几下,拥堵的道路上不剩一人,破旧的灯笼被风儿吹过,仿佛被遗弃的城池一样。
墨白:“不是,他们查这么水,神族知道吗?”
秋晚落:“也算不幸中的大幸,没进一步搜查,小甯便没有暴露的危险。”
计蒙:“说的也是,就是浪费我的情绪,和打好的腹稿,没有施展的舞台,不然……啊啊!”
暂时醒不来的宁甯黑着脸,站在几人身后,见计蒙发现了她,诡异得勾起嘴角,冷哼道:“不错嘛,还知道先斩后奏……联手对付我,很开心啊?要不要让你们更开心?”
“不要。”
“不要。”
“不要。”
三人的脑袋摇成拨浪鼓。
宁甯狞笑了下,朝秋晚落招招手,“师尊,枉费我对你的信任啊!你就这么回报我?”
秋晚落:“小甯,冤枉啊!我不是怕你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所以才出此下策。为师知道,韶玖于你,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在乎,所以,不要怕,为师一直站在原地。”
“师尊,我昏睡时,隐约听到您说了句话,等躲过去,你就让我还手的,这话做不做数?”
“自然做数。”
话音刚落,宁甯手持巨无霸木制手掌,凶猛地砸向秋晚落,阴恻恻说道:“师尊,你不会食言吧?”
听到这话,秋晚落没了躲避的念头,闭上双眼,等待着宁甯的反击,等了半天,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睁开眼,见宁甯鼓着小脸,虽生气但没有要他命的架势,小声说道:“小甯,不要生气,师尊知道错了。”
宁甯放下手中巨掌,坐在圆桌旁,倒了杯生津止渴的香茶,品茗起来,“师尊,韶玖没死,他虽碾成齑粉,但鼠妖给我的保命法器真实有效,我能感知他的气息,很弱又很强壮。”
“小甯,不是为师不信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为师……”
“师尊,不必说了,妖界是一定要去的,夙莯果在神界用仙土能生长,但在人间界,不拿到妖界的息土,没法存活。要么去妖界,要么忍受越烛的欺压,二选一,选吧!”
秋晚落:“走吧,去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