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怕我吗?”
“怕啥?就凭你救我的这份情,往后你就是我罩着的人。再说了,有魔族血脉的不止你一个。”
竹屋里,宁甯双手抱紧脖子瑟瑟发抖,完犊子了,明明想安慰小师弟,一时嘴快把五师兄给卖了。
要是让五师兄知道,她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叩叩叩。”
“谁啊?”宁甯狂搓脸蛋儿,想要营造出刚醒的假象,步伐拖沓的掀开一条门缝,嘟囔着说道:“燕师兄?天色已晚,有什么事儿吗?”
燕无寐粗暴踹开房门,斜睨着撞到桌沿站不起身的宁甯,大手一挥,几名男弟子大张旗鼓冲进屋乱翻,他冷声道:“禁地出事,奉命来查。”哼笑几声,接着说道:“而你夜探十二峰,嫌疑最大………”
“燕无寐,喊你一声师兄,真当自己是根葱?”宁甯摊牌了,不装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几斤几两。”
“行,你不是说奉命来查吗?倘若翻不出什么,凭你的强盗行径,这个公道……我讨定了。”宁甯揉着胀痛的腰肢,掷地有声的说道。
“师兄,没有。”燕无寐阴沉着脸瞪向收获全无的十二峰弟子,恨声道:“宁甯,哪怕你把证据烧成灰,也难逃你夜探十二峰的事实。”
“哦?”宁甯慢悠悠掏出铜镜,笑得放肆,“你没证据,但我有证据。”她一个箭步,冲破燕无寐的包围圈,撒丫子朝青羽殿狂奔。
“师祖,要为小甯做主啊!”宁甯嗷嗷扑向正坐上的沧溟老祖,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衣袍上。
秋晚落轻声呵斥,“小甯,不得无礼。”
沧溟老祖抬手制止,看向宁甯的眼神和蔼,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凛冽的寒意被深藏眼中。
“燕师兄假公济私,糟践小甯的竹屋………”
“师祖,宁师妹夜探十二峰时,正巧禁地出事,无寐斗胆搜查宁师妹的竹屋,请师祖明鉴。”燕无寐说的大义凛然,肠子都快舞到宁甯脸上了。
沧溟老祖隐晦的捏诀聚灵,“丫头,让师祖看看。”他将指腹搭在宁甯手腕上,灼热霸道的灵力游走于她的灵脉,探索丹田识海,见没有半点异动缓缓收回手。
他梳理着油光水滑的长髯,摇了摇头,“天灵根被生生扼断,着实可惜。”
“丫头,夜探十二峰,所为何事啊?”
宁甯脸色微白,犟着脖子说道:“夜探十二峰,只为找场子。”
“哦?”沧溟老祖微微倾身,眼中闪烁着戏谑之色。
秋晚落蓦然睁眼,精光四溢,垂于宽袖中的手悄然凝聚青色炙焰,注视着沧溟的一举一动。
“师祖,不是小甯找事儿,实属无奈之举。”宁甯憋红了眼眶,“师祖,你是不知他……”
“老祖,逮到可疑之人。”
身着白色里衣的韶玖被五大绑捆上殿,清澈如鹿的墨眸淡然自若,端是温润无害的公子,粗粝的绳索勒出道道血痕,格外的扎眼。
宁甯忙护在他身前,“师祖,小师弟是师尊新收的弟子,刚踏入练气期,扛不住戒律堂师兄如此对待。”
沧溟老祖轻挥手,拂开碍事的宁甯,厉声道:“抬起头来。”
闻言,微阖墨眸的韶玖缓缓抬起头,坦然的接受沧溟的打量。
只一眼,骨子里涌来的恐惧盖过理智,沧溟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冲到韶玖身前,手指抵住他的灵台,残暴的扫过神识的每一处,见神识即将崩坏,沧溟堪堪收住手,目光复杂的看着脸色惨白的韶玖,不禁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是他就好。
韶玖抵不过神识被强行搜索的痛苦,眼前直发黑,双膝一软,直愣愣朝地上扑去。
宁甯一个飞扑接住韶玖,拍了拍他温凉的脸颊,“小师弟,小师弟。”见他气若悬丝,宁甯怕……怕他魔族身份被沧溟发现,更怕他没有自保之力,“师尊,小师弟他………”
秋晚落侧身挡住沧溟的窥探,源源不断给韶玖注入灵力,但他的身体像是无底洞,怎样也填不满,抑或是填满也在慢慢流逝。
“老祖此举,已断了他的修仙路,恳请老祖饶过他。”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宁甯心里咯噔一声响,搂紧怀里的韶玖,怒道:“师祖,小师弟犯了何事?能让师祖下此重手?”
沧溟老祖心怀愧疚的看向宁甯,但看到她怀里那熟悉的脸庞,什么愧疚都丢到九霄云外,“老夫绝非有意。”
突然,韶玖咳嗽不止,捂住的指缝里流出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裳,“师姐,师祖他……想必不是有意的。”
说完,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小师弟,小师弟。”宁甯凄厉的喊声响彻青羽殿,不少人动容的侧过身,她猛地掏出铜镜催动。
缠绵悱恻的画面被投向墙壁,娇喘声和粗喘声交织充斥着青羽殿。
燕无寐暴怒而起,扑向宁甯,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天煞的,早知道就该直接解决她。
不堪入目的画面被沧溟掐断,见铜镜摇摇晃晃飞向宁甯,他五指成抓吸走铜镜,看了几眼,他误以为铜镜是天玑镜的低配版——狒狒镜,下一秒,铜镜的镜面裂了道口子。
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