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果真有问题。
可她的药有问题,百离陌又为何会昏迷不醒地躺在她的床上?
苏柒若抬眸去看,又是一愣,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笑。
这布置,这颜色,分明就是男子的房间。
这老城主是怕她不认账吗,竟命人将她搬到了自家儿子的床上?
外面还在吵吵嚷嚷,床里的男子眉头一皱,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百离陌看见身侧的女子时也是一怔,随即便白了脸。
被子内的他只着了贴身的亵衣亵裤,而躺在他床上的女子也一样,白色的亵衣穿在她身上还有些宽松。
扭头间,他甚至还能看见里面的风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百离陌看着还算冷静,可埋在被子的手却早已紧攥成拳,身体也僵得如石头一般动弹不得。
苏柒若摇摇头:“若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她不能说是百城主设计的他们,首先那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手上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其次她并不想让百离陌去责怪百城主。
百芜许是设计了自己的儿子和苏柒若,可也不能否认,她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心存良善的人。
她自知时日无多,想要为自己的爱人和儿子留一条后路,无可厚非。
苏柒若没有理由去怪她,若是没有百芜,她也早就死在了百城外的荒山上。
她的命是百芜救下的,百芜便是真的逼她娶了百离陌,她也没办法拒绝。
百离陌看着半坐在床上的女子,紧攥的拳头松了松,却也没有完全放开。
她目光清明,毫不躲闪,不像是在说谎。
然而,还不待百离陌想清楚,外面人的争吵声便传了过来。
“我可怜的儿子,这可真是造孽啊!”
这是李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存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戏作。
“行了行了,你小声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有什么用?赶紧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才是正事儿。”
百芜安慰着李氏,嘴角挂着的笑却叫人看不明白了。
李氏捏着帕子抹了下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忙不迭地点头。
“妻主说的是,如今还是趁着事情没有闹大,把婚事先办了,也省得日后出什么纰漏。”
李氏对于妻主为儿子选的这位赘妻十分满意,自苏柒若住进城主府后,便一直是李氏在照顾她的饮食和住行。
妻主让他刻意放百湘去接近苏柒若,他也细细瞧过了,那女子是个坐怀不乱的,靠得住。
只是他担心这人的来历,妻主却说她有本事护住他们。
李氏这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的妻主了,既是妻主说了好,那他就信。
这两口子自顾无人般地将婚事定了下来,根本就没有看床上的二人一眼。
百离陌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觉得这事儿怪苏柒若,定是她太会伪装,母亲和父亲才愿意帮着他算计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他可是城主府唯一的少主子,便是他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母亲和父亲都能依着他,又怎会将一个陌生女人送上他的床?
苏柒若也看出了百离陌的不悦,心里虽委屈,却也没急着解释什么。
若是她“入赘”到百家能救下这父子的命,那且先这样吧!
大不了日后他遇到了心仪且能护住他之人,她再与他和离就是。
“伱无需担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便是想,也有心无力。”
苏柒若捂着胸口轻咳一声,然后附在百离陌耳边小声说道。
一股子陌生的冷香味袭来,百离陌心口一烫,吓得身子又是一僵。
然而她的话他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做,她现在身上有伤,便是想,也什么都做不成。
哪怕知道这是事实,可由苏柒若这样说出来,还是叫百离陌羞红了半张俏脸。
不待他反应,女子已经坐直了身子,离他远了些。
许是外面的人也听见了苏柒若的咳声,百芜忙上前一步朝里面道:“阿若,你身子还好吧?”
她只是命人在药里添了些安神的东西,应该不至于会伤到她的身体才是。
“无事。”
苏柒若声音略显冷淡,也没如往常那般唤百芜一声伯母。
百芜做贼心虚,心内愧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便命百离陌的贴身侍儿吉祥和如意进来服侍苏柒若更衣。
这事儿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自然不便叫外人知晓。
吉祥和如意才从震惊里走出来,面对占了自家公子便宜的苏柒若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苏柒若也不愿自找没趣,便朝二人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女子动作优雅,一举一动皆透露着大家风范,百离陌在她背后瞧着,愈发觉得她的身份古怪。
待苏柒若离开后,百离陌才穿衣走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脸欣喜的模样儿,他倒是不知该如何怪他们了。
“陌儿,你莫要怪母亲,母亲也都是为了你好。”
百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