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父待他们兄弟更是犹如亲生,尤其是陆远。
苏父每每看着陆远的时候,眼眶里都含着一丝热泪。
苏柒若将小竹端来的凉果子茶递给陆遥,这才坐在他身边与他说起那件陈年旧事来。
“那是父亲一生的痛,若是那孩子还活着,该是和阿远一般年岁吧!”
“原来是这样。”
陆遥点点头,听苏柒若这么一说,他倒是恍惚间记起,幼年时有一阵子父亲时常在他们兄弟面前叹气,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可怜的孩子。
想必当时父亲应该也是在为苏家那个孩子感到难过吧!
陆遥想着,幸好自己多问了一嘴,不然自己哪日在苏父面前说错了话,那才是真的尴尬。
“父亲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许是见了阿远心里能够好受些。”
苏柒若也很为难,若是劝说父亲,她也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谁遇上了都没办法吧!
“若说如此,那我与阿远说一声,让他每日都去陪陪父亲。”
陆遥轻轻握上苏柒若的手,柔声说道。
苏柒若回握住他,笑笑道:“你也不必在意,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早成了父亲的一种执念了。不过,阿远若是能时常去看看父亲,他自然是高兴的。”
府里老老少少就这么几个人,年纪大的难免寂寞,若是陆远能时常过去陪陪几位长辈,倒也让他们多了几分乐趣。
“以前阿远生病时,倒是乖巧的紧,如今却愈发像个皮猴子了,都是被府里的人给宠坏的。”
陆遥其实也有些意外,他之前曾设想过许多到了苏府之后受到上下为难的场景,毕竟他既无母家撑腰,又无还活着的姐妹在背后支撑着,只他兄弟二人。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不只是苏府的长辈们待他们兄弟慈爱,府里的下人也都极敬着他。
不得不说,苏府百年清贵世家,家风是真的好。
也难怪能生出苏柒若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来,让他连逃都不敢逃了。
“小孩子就是要顽皮些才结实,你也莫要拘着他,随他折腾去吧!府里整日静悄悄的,也实在缺些欢快的声音。”
说起来,苏柒若的童年也比旁人累上许多。
好在她的灵魂并不是个稚童,不然就太可怜了。
“等他被府里上下宠坏了嫁不出去的时候,我再找你算账。”
陆遥娇嗔地睨了苏柒若一眼,唇角却跟着弯了起来。
“怎么会嫁不出去?等阿远嫁人时,我们可得好好为他挑挑,必须选那些人品贵重的才行。”
说罢,苏柒若忽然想到那夜自己偷听到的兄弟二人之间的对话,便又道,
“若阿远实在不想嫁,那便留在苏府陪着伱,左右我们也养得起他。”
陆遥眸光微凝,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若是遇不到能护阿远一生的女子,他宁可阿远一直留在他身边。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一起睡去。
不过苏柒若睡得浅,仅一刻钟就又起来了。
陆遥如今正是嗜睡的时候,她也不敢吵醒他。
提着衣裳垫着脚去了外室,才敢有所动作。
自从苏柒若与陆遥成婚之后,周晴便再也不担心挨她娘老子的打了,整日里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到苏府去转一圈。
反正苏柒若的这桩婚事是她促成的,她瞧着苏柒若自己也满意的很。
若不是她,苏柒若如何能与旧情人相遇?
周晴整日里顶着那张恩人的脸在苏府晃悠,苏府的人也不搭理她,她自觉无趣,便去找陆远玩儿。
有时候还会偷偷将陆远带出府去,在陆遥发现之前将人送回来。
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苏柒若的眼睛,只不过她懒得管就是了。
周晴虽然瞧着不怎么靠谱,可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
她既是知道陆远对陆遥有多重要,便不会拿着陆远的生命冒险。
陆远也是个孩子心性,自然喜欢和周晴这样的混子一起玩儿。
二人吃吃喝喝好不快乐,陆远都有些玩儿疯了。
“周姐姐,我们今日还去吃昨日那家的烧鹅好不好?”
周晴昨日带陆远去品香阁吃了不少好东西,陆远最喜欢的就是那道烧鹅,一整只让他吃了大半。
“好啊,阿远喜欢吃什么,周姐姐都带你去。”
周晴爱怜地揉了揉陆远毛茸茸的小耳朵,她还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的。
二人才一踏进品香阁,掌柜的便迎了出来。
“哎哟,周小姐,您来了,快快楼上雅间请。”
这掌柜的也是个人精,周晴平日里就是个大方的,如今又一脸两日都带着同一位小公子过来,知道这是得罪不起的人,便连看也不敢多看陆远一眼。
关于掌柜的识趣,周晴十分满意。
“今日的烤鹅可还有?”
周晴并未急着带陆远上楼,而是先开口问道。
这品香阁背后的人颇有势力,所以品香阁的规矩也大。
就好比这闻名上京城的烤鹅,每日只做二十二只,多一只都没有。
“有,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