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荒古遗族”,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甚至……
耿耿于怀。
见愁想起他之前说总觉得自己与少棘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同种存在,便明白他所思所想了,当下只道:“看来又到了道别的时候了。”
“或许不久后还会见面。”
毕竟,方今之时,风起云涌,谁也不知道下一天会发生什么。
傅朝生说着,已经起身,只对见愁道:“极域与雪域之间亲密无间,来往几无限制。故友若有何事,可唤我名姓,我能听到。”
能听到,便会赶来。
见愁一笑:“那便后会有期了。”
“嗯。”
傅朝生看了她一眼,唇边露出些许消息,点了点头。那一点模糊的余音还在屋内萦绕,未来得及散去,他整个身影,便如同天上被薄雾隐没了形迹的月亮,一时模糊起来,消失不见。
幽暗静寂的房间内,只听得到这雪域至高处吹过来的风声。
见愁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位置,又看了看这屋内一切的摆设,心内平静之余,反而越发觉得此时此刻的整个十九洲,都已经被翻滚的阴云所笼罩。
待得风起时,万类百族,只怕无一能逃。
她起了身来,盘坐到了榻上,闭目凝神,静待着这一夜的过去。
后半夜又下起了雪,能听到密密匝匝地坠落之声。
但见愁未曾睁眼去看过一次,直到次日天明,紧闭着的门扇忽然被人敲响,桑央那干净又雀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恰果,恰果姐姐,我们要去后面看圣湖,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