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起来,上面便会密密麻麻布满水蛭。
农夫们会将所有的笼子快速堆到一起,用烈火焚烧,将这些邪门的玩意儿全部烧死在火中。
见愁还记得,谢不臣第一次在村里第一次见到这场面的时候,正在读一卷兵法,烈火熊熊,落在他眼底。
他卷着书,负着手,眼底明灭不定,开口说:“以兵法论,类于关门捉贼,不过……兴许用‘请君入瓮’来比,更为雅致些。”
那时候,见愁最怕的便是水蛭,听他这么一比,将黑黑小小、可长可短,还长着吸盘的丑物,称以一个“君”字,真是哭笑不得。
昔年的画面从脑海之中闪过,见愁本以为自己会伤心欲绝,可脚下御着的鬼斧竟然半点没有颤抖,悬停在半空之中……
她很平静,并且很快思考了起来。
顾青眉如今忽然转了方向,像是终于难以忍受他们的跟随,想要带着他们兜圈子了。
若按常理而论,顾青眉之前乃是直奔目标而去,之前的方向便是正确的方向,可偏偏,见愁怀疑她在上次停下来的时候换过一个角度,只是这怀疑没办法得到印证罢了。
那么,这个时候,到底是选从原来那一个方向上走,还是跟着顾青眉改变方向?
这一次,陷入两难抉择的,竟然变成了见愁。
她皱了半晌的眉,终于下了决定,鬼斧重启,飞了出去!
孟西洲那边也是懵了。
到底走哪边?
一系列的分析从孟西洲的脑海之中划过:顾青眉之前的路线是没有偏离和改变的,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会面临眼下这种被人跟踪的情况,所以一定是直奔目标。
只要顺着那一条线走,一定有机会可以碰到帝江骨玉。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孟西洲心想: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跟就不跟,也没什么大不了。
脚下的长棍不断的发出光芒,并且转动着,眼见着就准备不跟上顾青眉,朝原来的路线走。
然而,就在此刻,石盘上那一道之前同样停下的绿光,终于动了!
一看之下,孟西洲简直目瞪口呆!
开什么玩笑,这一位前辈的选择怎么跟自己不一样?
他竟然追着顾青眉去了?
完了完了,懵了懵了。
到底走哪边?
前辈到底怎么想的?
孟西洲嘴巴张大,简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就在他怔神的这一会儿,那一道绿光已经追出去好远,另一道红光还在后面停着,这是已经说过话的少年僧人了空,孟西洲估摸,他也蒙着呢。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跟前辈走呢,还是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脑海之中,霎时回放出当初自己一拳头砸到冰面上的惨状。
那一瞬,孟西洲眼底迸射出奇异的光芒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跟前辈这样有气概的大人物?!
前辈!
我来了!
念头落地,孟西洲毫不犹豫直接改了方向,朝着那一道绿光,朝着顾青眉,直追而去!
最后面,还停着没动的了空,愣了一下。
之前大家都去凑热闹追顾青眉,了空想大家追我也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错,所以他离开了那一座长得特别像锅的山。
可现在,一看顾青眉现在去的方向——
不就是他之前离开了的那一座山吗?
了空不禁想,佛祖说得果然对,回头是岸,看来这边才是岸。
那自己还是去“岸”上比较好。
了空脚踩着钵盂,秉承着“大家走,贫僧也走”的原则,也跟了上去。
另一头,目睹了石盘之上所有人选择的顾青眉,险些被气得半死!
怎么都没有受到迷惑?
真是见了鬼了!
尤其是那最后的一道光芒,不就是了空吗?
顾青眉恨声:“死秃驴,你方才明明说过不与我争夺帝江骨玉!”
“啊……”
了空愣了一下。
听得顾青眉这一句“秃驴”,他竟然也好脾气地没有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阿弥陀佛,顾施主误会了,小僧绝无与顾施主争夺帝江骨玉之心,而且小僧也不叫秃驴,小僧法号了空——”
“好个满嘴胡言的死秃驴,本小姐能信你?!”
才怪!
顾青眉绝不相信了空的话。
嘴上说着不要,可偏偏行动上却是跟着那两道光线一起追了上来,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要抢帝江骨玉?
有本事你们就来好了!
正好,顾青眉其实还担心他们真的直接转身全部朝着另一边跑,让自己没了报仇的机会呢。
如今么……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阵盘,顾青眉笑着对谢不臣传音道:“他们都追了上来,没受到迷惑,看来谢师兄的仁慈他们是要辜负了。”
“……”那头的谢不臣沉默了片刻,才道,“不过是想少一些争端罢了,也免得将师妹陷于危险之地。此阵乃是我近日最新算出的地缚之阵,乃是以阵法借地力压阵中人,威力奇大,有颇多凶险,恐造杀孽。不过既然他们太聪明,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