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样当起了邻居,但过的日子却截然不同。
''笑口常开’的公公有养老金,有自己的积蓄存款,家里的房子翻修扩建,里头电器冰箱应有尽有,平时就在家听听收音机、外出钓钓鱼。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但一条路之隔的王老头行将就木,脊背佝偻,自己在小院子里种点菜,平时还会去菜市场捡捡垃圾、捡拾一些蔫儿了被掰掉的菜叶子。
一直到两个月前,王老头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
''笑口常开’的公公看到他走出房门时,都觉得他瘦得像一把骷髅,恐怕这个老伙计没多少时日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他就在床上发现了老伙计僵直发臭的尸体。
王老头是突发病走的,死前挺痛苦的最后的表情都是拧紧的。
他无儿无女孤孤单单去了,也没人给他准备后事。
最后还是‘笑口常开’的公公瞧他可怜,和村委会合计了一下,捐钱给他买了口薄棺,葬在后山了。
听说了孙子身上发生的怪事,‘笑口常开’的爷爷还不愿意相信:
''不能吧,我那老伙计向来敦厚老实,这几年不说别的,能帮衬一下的咱们家都出了点力,他那棺材本还是我号召村里人投钱捐的,他但凡是个有良心的就不能搞我孙子!’
''况且他就是有怨也是和我结,人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我也没病没灾没撞邪……’
家里人说了一上午,也没把这件事说明白。
他们最终决定明天带小贺去隔壁村有点声望的灵媒那里,请对方看看。
那天小贺都因为被怀疑撒谎而闷闷不乐,不愿意吃饭也不想和‘笑口常开’夫妻俩说活。
到了晚上的时候,‘笑口常开’不敢让他一个人睡在小屋,就把儿子放到了自己和老公之间,将屋里屋外的门都锁好了。
谁知道还没到凌晨,儿子就忽然发起了烧,在床上又哭又闹脸蛋涨得通红,怎么都说自己难受,说自己害怕。
''笑口常开’夫妻急得不行,大半夜又拉灯起来给孩子找退烧药、打水擦身体,连另一个屋的老爷子都被搞醒了。
喂其吃完药之后,过了一个多小时儿子的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也没有像刚刚那样来回扭动、怎么都说自己不舒服了,只是闭着眼睛小声地说着自己害怕。
折腾了许久的‘笑口常开’提心吊胆,本打算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就这么守着儿子。
也不知道是她实在太困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在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惊醒是因为沉眠中的‘笑口常开’隐约听到了“吱呀——”一声,像门轴转动的声音。
她整个人弹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床头睡着了。
而丈夫则坐在沙发上,也歪着头靠着靠垫睡得正香。
卧房的门开着,屋里的灯光是开到了较为柔和的档位,但门口连接着的客厅却是黑洞洞一片,隐约能看到丝丝月光。
''笑口常开’猛地扭头去看床榻上。
床上空了!
儿子小贺睡过的地方摸上去还带着点温温的湿润,是他发烧时出的汗浸透了床单,可他人却不见了。
''笑口常开’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人都傻了。
还发着烧的小孩子再一次从她眼皮子底下没影了!
想到把自己惊醒的门轴声,她声音因为惊恐和焦急都有些破音,撑着发麻抽筋的腿跌跌撞撞往外走。
''小贺?小贺?!’
她走出卧室、走到前厅的大门方向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见原本被她睡前从里面拴上了杈,关得严实的大门不知被什么人解掉了门杈,半扇虚掩着,另外半扇则大开着,一直通向院子外未知而幽深的小路。
''笑口常开’跑到门跟前往外一看,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背影。
是儿子小贺!
他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并且略显僵硬的行动方式,往路对面那扇敞开的破屋子木门里走去。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笑口常开’简直都要崩溃了。
她颤着声音喊了两声儿子,但对方的脚步依旧没停。
眼见着他就要走进那间在‘笑口常开’眼中能吃人的屋子,‘笑口常开’终于急了,她几近崩溃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而这有些嘶哑尖锐、同时又很大的叫声,的确叫住了还在往前走的小男孩儿。
他脚步顿住,身体稍稍踉跄了一下。
紧接着他偏头看看面前黑漆漆的屋门,又扭头看看周围的小路,直接被吓哭了。
终于回神的男孩儿扭过头去,看到身后的妈妈就张开手跑了过去:‘妈妈……’
''笑口常开’抹了一把泪,也迎了过去。
可她才走了两步路,就看到了那一幕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惊悚场面。